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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愣在那兒幹什麼?趕緊進來把這碎片都清理了!一屋子奴才都不知所謂!是誰服侍你們娘娘的,大清晨讓她穿條裙子就下床,還沒穿鞋?!!不想要腦袋了直接說,朕立馬給你們摘了!混賬,都是一群伺候不周的混賬!”
等被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含香才勉強回過神兒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打早上綠柔悄悄告訴她那個訊息,她整個人就像是癲狂了一般。一想到昨晚他幫自己,幫自己做完,又在隔壁跟別的女人翻雲覆雨,自己心口就燃起一腔怒火,怎麼壓都壓不住。站起身就將屋子砸了個稀爛,連帶著滿園奴才都戰戰兢兢跪到了屋外。
她想,一定是孕期狂躁症,對,一定是這樣。
“吉娜,把你們公主那個凝香丸拿來。這腳上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流血的?還有上次太醫開的那些傷藥,都拿來。不行,”乾隆想了想又喊道:“小路子,你派人去把馮太醫找來,讓他請個平安脈,朕記得他治療外傷也是有一手的,讓他看看這傷口,會不會化膿,會不會留疤。”
小路子忍不住在心底翻個白眼,主子爺,容嬪娘娘的腳趾許是剛才被地上的碎片劃了一下,才不過出了點血印子,你這又是凝香丸又是太醫的,是不是誇張了點。可他半分沒猶豫,扭頭就照做。廢話,那可是萬歲爺的心肝肉,掉根頭髮都得怪風大,他可不敢怠慢等著吃掛落。
被這一通吼驚醒,含香的目光又落到那明黃色的龍袍上。
“你走,我不用你管,我不想看見你!”含香雙腳蹬踏,奈何力氣小,輕易就被握在手裡。
“別亂動,”乾隆急忙叫道:“小心傷到!”
“小心傷到什麼?”含香火氣更大,氣呼呼瞪著他,“小心傷到肚子是嗎?你有那麼多女人,哪個不能給你生孩子,稀罕我的嗎?”
乾隆又氣又喜,湊上來攬住她的腰,“別人的哪個都不是你生的。”
含香被他掣肘反而更急,一連的推搡,“你出去,我討厭你,你別碰我,不許你碰我!”
乾隆是真怕她傷著,手上難免用了點力氣,又怕捏疼了她,下意識的鬆手,卻沒想一條胳膊就勢掄了過來。
“啪!”
乾隆愣住了。
含香也愣住了。
好在倆人在內室膩歪,外面的奴才掃完碎片便被綠柔趕出去了,屋裡就剩下她跟吉娜、維娜仨人,也是嚇得手足無措,禁不住開始發抖。
“別動!”乾隆爺的語氣裡終於露出絲怒意,含香是又心虛又心酸,乖乖的老實了下來。
乾隆坐在床邊,把她受了傷的那隻腳抬了起來,確實沒流幾滴血,想是瓷片在上面劃過,連碎渣都沒留。他把玲瓏的小足舉到唇邊,張嘴允了兩下,綠柔極有眼神的端來盆盂供他吐出血漬,隨即輕輕的塗上藥膏,裹上紗布。
含香冷靜下來,看著他的動作,心底又是委屈,眼淚便簌簌掉了下來。
“弄疼你了?”乾隆趕忙衝那包紮完畢的傷口吹了吹,可那眼淚沒有半分停下來的意思,小臉溼漉漉,很快就哭成了個淚人兒。
他嘆了口氣,把那纖秀的身子摟在懷裡,撫慰道:“以後再怎麼生朕的氣,都不許傷到自己,這是聖旨,記住沒有?”
“你太壞了,你,你真是太壞了!”委屈的時候反而想不起罵什麼好,翻來覆去就只剩了這一個詞兒。
“好好好,”乾隆一迭聲認錯:“朕太壞了,都是朕的錯,朕真是太壞了!”
“你怎麼能,你,你怎麼能……”含香咬咬下唇,還是沒能把控訴說出口。
乾隆盯著她的眼睛,有些神色不明,“東西十二宮,不論朕以前留宿哪裡,招哪個侍寢,你何曾有過這般反應?”
反應啊?她當然有。
她會撒嬌,會裝痴憨,她的戲路很明確,尺度拿捏的剛剛好,何曾如現在這般,氣急敗壞?
含香不得不承認,一隻朱釵,一條手帕,一盒胭脂,自己用的久了都會生感情,何況是一個男人。
她來這兒已經一年多了,便是成為乾隆爺的容嬪,也已經整整一年。這個睡在她枕頭邊的男人,這個跟她巫山雲雨共赴的男人,這個把她捧在掌心上寵著的男人,她已經沒法僅僅用演戲來安慰自己,沒法只當他是觀眾,只當他是主子,只當他是她要刻意討好的皇帝。
現在,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可能,可能是以前,寶月樓離著東西十二宮遠,我沒有,沒有這麼深刻的意識到過。”她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