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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飛腦海中的袖珍木雕在奇怪聲音出現的同時消失無蹤,但他心中有種預感,這尊木雕內藏著東西,如果能用所有錢把它買下來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米老頭,你這老貨大清早的又在殺二爺呢?土都埋到脖子根了也不知道多積點陰德。”一個低沉的男聲從精瘦老頭身後響起,他臉上的表情倏然一變,立刻伸出枯瘦的手掌一把抓過葉飛手中的鈔票,那猴急的模樣好像慢一秒鈔票就會長上翅膀飛走似的。
葉飛皺了皺眉頭,他看到一個戴紅臂章的中年男人大步朝這邊走來,米老頭背對著中年男人,趕緊把手中的鈔票揣進了口袋,抬手指了指木雕大聲說道:“錢貨兩清,藥師佛是你的了,別忘了地上還有個鼻子。”
清古街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要買賣雙方錢貨兩清,打眼還是撿漏與人無尤。古玩這行全憑一個眼力,要在一大堆高仿贗品中淘寶就要有花金價買爛菜幫子的覺悟,當然也有用白菜價淘到金的特例,這正是淘寶的樂趣所在。
葉飛手中的鈔票揣入了米老頭口袋,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在清古街代表這樁交易已經完成。
米老頭不再理會葉飛,嘴角掀動兩下轉過身來,對走到近前的中年男人露出一個討好的笑臉:“彪哥,老頭子本本份份做生意,絕對不敢在您的地盤上殺二爺,大清早開了個張,兩百來塊的老物件,算起來我還折了本的。”話說得輕鬆,但他臉上的笑容卻顯得有些僵硬。
中年男人是清古街的治保隊長,姓張單名彪,專負責市場內治安和監管交易秩序等工作,他為人耿直,眼裡揉不進半粒沙子,自從他接管了清古街治保工作後著手大力整治市場中各種欺詐行為,‘殺二爺’是其中較惡劣的一種,抓住了一定要重罰。
‘殺二爺’跟撞車碰瓷大同小異,只不過碰瓷用的是人,‘殺二爺’用的是物件,無良小販故意把原本就有損壞的貨物擺到攤檔最邊沿的位置,用一根活釦透明魚線掛住物件邊角,見到有生面孔的過路客貼著攤檔走過立刻拉動魚線,再借口物件摔壞進行訛詐。
張彪剛收到訊息,米老頭在偷偷幹這種‘殺二爺’的勾當,剛才他收到訊息,特意趕過來抓現形,抓住了一定要罰到這老貨拉褲。
“哼!有沒有殺二爺你說的不算。”張彪冷哼一聲,把頭轉向葉飛,發現他正彎腰捧起那尊殘破木雕仔細端詳,好像對手中的老木疙瘩頗感興趣,這就讓他心裡納悶了,難道訊息不對,怎麼瞧這小子也不像個玩家啊!
張彪正納悶,葉飛突然掄起手中的木雕用力砸在青磚地上,啪嚓!木雕在一聲刺耳的脆響聲中四分五裂,從破碎的木雕中滾出一團晶瑩透亮的物件,是一枚鴿卵大小的珠子,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葉飛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伸手一把將珠子抓住,他不知道珠子的價值,光瞧這模樣就相當不錯,攥在掌心涼沁沁的,他現在總算明白了‘金玉貨賂’中蘊藏的意思,心中所有疑惑瞬間被喜悅衝散。
“小夥子,手裡物件能讓老頭子瞧瞧麼?”一個平靜蒼老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葉飛攥著珠子的手掌微微一顫,心頭莫名一陣緊張。
第九章 隨侯寶珠
葉飛攥緊手中的珠子轉過頭來,看到身後站著一位身穿米色唐裝的老人,這位老人滿頭華髮面色紅潤,身材高大背脊不彎,右手中捏著一把白玉骨折扇輕拍左掌,扇尾吊著一個綠瑩瑩的翡翠小墜,看模樣是個非富即貴的主兒。
老人見葉飛一臉緊張的打量著自己,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低聲問道:“小夥子,財不露白的道理老頭子也懂,不如請你移步到清古齋品茶,老頭子同你一起鑑賞那物件如何?”
“清古齋?”葉飛只是個過路客,自然也不知道清古齋在這裡代表著什麼,不過他在酒吧街賣了兩年烤串也跟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自信看人還是有些心得,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再說他現在真的很需要錢……
一旁的張彪見葉飛猶豫不決的模樣忍不住低聲提醒道:“小子,這位是清古齋的莫老爺子,木雕裡砸出來的物件被他瞧上是你修來的福氣,多少人上門求老爺子長眼都求不到。”
葉飛眼角的餘光從身旁的米老頭臉上掠過,發現他正用兩隻閃光的豆鼓眼緊盯著自己右手,臉頰上的線肉小幅顫動,那模樣恨不得撲上來搶回那顆珠子,但現在已經錢貨兩清,人家砸出任何寶貝他也只能乾瞪眼。
莫老爺子見葉飛仍在猶豫,淡淡一笑抖手展開摺扇,扇面上印著四個蒼勁有力的草書大字:難得糊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