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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鐘點女傭放假,家裡很亂。想吃點什麼嗎?”齊翼的微笑裡略帶歉意。“剛剛忘了在路上買點吃的回來,我平常不開伙,冰箱裡可能沒什麼東西可以煮來吃。”
“謝謝你,我不餓,只是有點渴。”她不好意思地道。
“我有香片和咖啡。”
“白開水就行了,謝謝。”她拘謹害羞地道。
“不需要這麼拘束,隨便坐,就當是自己家。”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大步走進廚房。“我去弄杯飲料給你喝。”
趁他在廚房的當兒,香好總算稍稍鬆了一口氣,允許自己像劉姥姥逛大觀園似地四處張望欣賞。
他住的是一棟建築新穎、格局方正的大樓,自二十樓的落地窗望出去,整個臺北星光銀河般的璀璨夜景盡收眼底,香好住慣了南部鄉村,幾時見過這樣的麗景?她忍不住走近落地窗,整張小臉都貼上了窗戶,滿眼讚歎。
“噢!媽的!”鏘啷一聲,混合著齊翼的低咒聲,她嚇了一跳,本能回頭循聲找去。“……可惡!”
廚房裡,淡綠和鮮橘兩色鋪陳出了濃濃的普羅旺斯風,裡頭卻有一個高大的男人齜牙咧嘴,束手無策地對著一隻冒煙發燙的平底鍋瞪眼。
“你在做什麼?”她滿臉好奇。
他倏然回頭,英俊的臉上有一絲微窘。“呃,我想……煎個培根蛋,我餓了。”
從前天深夜到現在,他連續開了兩個會和聽取幾場專案報告,忙碌到無暇吃那油膩膩的雞腿便當,只喝了兩杯咖啡又繼續指導幾名法醫關於解剖的事實,直到今天下午六點結束和美國康州刑事鑑識單位的視訊會議,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裡,待衝完澡光著身子趴在大床上後,他就不行了。
原以為可以安心休兩天假,哪裡知道今晚的烏龍事件——
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飢腸轆轆,簡直可以吞下一大頭牛了。
看著那黏在平底鍋裡焦黑得慘不忍睹的蛋糊和碎殼,香好嘆了一口氣,小小的身子擠開了他,堅定地接手過來。
“我來吧。”
“你是客人……”
“你收留我過一夜,我煮飯報答你也是應該的。”她嫣然一笑,遲疑地問:“冰箱裡的東西都是可以煮的嗎?”
“只要你看得到的。”他聳聳肩,感激地笑看著她。“你真的願意煮飯給我吃?你不覺得麻煩嗎?”
“煮飯很簡單的,一點都不麻煩。”她頓了一頓,嘆氣道:“比學美髮簡單太多太多了。”
他看著她動作俐落靈巧地洗鍋子,瀝乾水,探過身開啟三門大冰箱研究了一下,毫不猶豫地取過兩顆蛋和一條培根,還有一碗乾飯……他怎麼不知道冰箱裡有飯?
“你想學美髮嗎?”他替自己倒了杯水,高大的身子往後斜靠在牆壁上,專注而愉快地看著她的動作。
一個嬌小可愛的小女人正在他的廚房裡煮飯。
這一幕令他感覺到莫名地愉悅滿足起來,而且這樣怦然溫暖的滋味前所未有,他幾乎有點暈眩。
傻子,他在發什麼瘋?對一個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女孩子產生這種奇異的感覺。
獨身太久的男人,果然有點怪毛病。
“很想很想,不過我現在已經在學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脫離洗頭小妹的生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打蛋的當兒,就這麼自然地脫口而出自己的近況和夢想。“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很厲害的髮型設計師,替很多很多客人做出最適合他們的漂亮髮型。”
像他的髮質就很好,烏黑粗硬微卷,以男人來說,髮型更是剪得出色迷人極了,有點灑脫,又有很有男人味,非常適合他揉合硬漢和爾雅書卷味的氣質。
她的臉沒來由地紅了起來,心臟卜通卜通地亂跳。香好趕緊把注意力放回炒飯上,輕抖著小手將培根切絲。
她在幹嘛呀?
油鍋熱好了,她把培根絲全數丟了進去,嘶地一聲油響伴隨著脂香味飄散了開來。
“你有一雙很巧的手,應該沒問題的。”齊翼著迷地盯著她靈巧地翻炒著食材,然後將白飯倒進去拌炒起來。
“才不呢,阿春姨老說我笨手笨腳的,可是她說的也沒錯,我就常常把冷燙液倒得滿地都是。”她慚愧地道:“還有第一次幫客人洗頭的時候,水噴得客人頭呀臉呀脖子都溼了,雖然現在已經進步很多,但是……唉。”
“熟能生巧,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他笑著鼓勵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嗯,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