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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昨天晚上就離開了。
“昨天晚上?”秦觀忙了一整夜,眼底還有些疲倦,他揉揉太陽穴,“下著那麼大的雨,她急著離開大概是有什麼事吧。”他微微一笑,偏過頭說,“吩咐下面的人,不用追上去,京城那邊有的是人在等著她。”
雨停了以後的天色漸漸放亮,侍女吹滅了蠟燭退下去,秦觀將前幾日到手的物事擱在一邊,手指在案上輕輕敲了幾下,“你真的非要這樣做不可?”臉上帶著一種沉湎於往事的凝重,過去的幾年不算長,只是他的心逐漸冷硬,連泛起波瀾的時候都變得少了,他從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擁有的太多,卻不知道什麼叫做滿足,既然大家都在極力追逐權力和富貴,得到一些滿足,他也從善如流,如果誰阻攔他,那就是他的敵人。
在回到京城,天色剛剛亮,秦觀下了馬車,在秦家門口看到荏弱的一個身影,在緊閉的硃色大門前來回走動,看得出她很焦急。
侍女得了秦觀的吩咐,上前道,“少夫人原來先帶著那幾箱珠子回來了,少爺這一路都擔心您。我替少夫人叫門罷。”
他抬腳走到了她身邊,看到陳默稍稍彎曲而濃密的睫毛抖動著,是心裡不安的表現,從沒有做過小偷的人,卷跑了他的幾箱價值連城的珠寶,這點不安還是應該要有的。“你還是讓我意外了一回。可惜我家大業大,區區幾箱進貢的珠寶,沒有了還能再收羅不是嗎?”言下之意,當天他把這些財物託付給她就已經想到了她會這麼做。
陳默自回到京城,還沒歇腳休息一下就遭到官兵的搜查,不過因為並沒有攜帶著那幾箱子東西這才過了關卡,隨行的幾個人借住在熟悉的商戶家裡,那些人認得她是誰,不敢留她在家中,陳默囊中羞澀,又想起秦觀說要把孟光接回來,這才等著秦府大門,這般走動竟然就過了兩個時辰。
秦觀上來就說這樣的話,陳默兩腿發漲,眼睛痠痛,昨夜疲於應付,根本就沒有休息好,她見秦觀身後沒有跟著孟光,遂笑道,“什麼珠寶?”
她是真的什麼都沒拿走,以為又是秦觀想出來為難她的藉口。她關心的是,“孟光怎麼沒有跟著你回來?”
秦觀緊盯著她的眼睛看,搖了搖頭。
富甲天下:鸞歌(一百三十三)
被安排在偏房住下是意料中的事,聽說那個新妾就在她原來的主屋待產,她離開秦家這麼久,秦觀說一聲少夫人回來了倒也簡單,問題是新妾有身孕,還是緩後再說,反正最遲不過幾天的事,叫陳默拿出當家主母的寬氣來。他似乎仍覺得自己在陳默心中有著特殊的位置,已經養成這種為她安排的習慣,只能想到方便自己。
也許他只是不把她當那麼回事罷了。
陳默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加上又不是那麼在意他如何安排自己,她當天就住了進去,有一個伺候她的丫鬟,但是看起來不太伶俐,倒的茶是熱茶,還不小心打翻了,煮沸的水全潑灑在陳默不靈便的的右手上,將手背燙得紅通通的。
丫鬟知道闖禍,趕緊低頭跪下來,一句話都不敢說。陳默離開秦家不過四年,暗道這個家的家規現在是如此嚴厲了嗎,一邊又微笑,“你下去吧,我這裡不用人伺候。”
下人退出去,她心頭愁緒難解,在此間小住了幾日都沒有踏出這個院子一步,又隔一天,聽聞那個新妾果然生下一子,長相頗似他,秦觀很高興,更加寵愛非常了,竟然忘記了還住在偏房裡的人。
到第七天,宮裡來了人,丫鬟送了一套正經的衣裳過來,說少爺讓少夫人過去一趟。
陳默簡單梳洗,穿著淡白的衣衫,將髮鬢綰好,經由下人領路到前廳見客。廳堂里居中的位置坐著常服的趙臨風,秦觀在側坐陪駕,桌上擺著的盒子是送給秦觀新妾的賀禮,隨行的內侍也向他道了恭喜。秦觀面帶笑容,一身貴氣,完全不似當初的斯文。
她深吸口氣,從門側走了進去,早晚要回京城面對這一切,她反而冷靜下來,整整衣衫,掛著笑進了門,還跟趙臨風行禮。她的出現讓人驚訝,明知道眼下京城的局勢,她還敢回來,趙臨風倒沒什麼反應,一副健忘的表情。
秦觀笑說,“我家夫人這幾年都在江南,因為我那如夫人生產,才特地趕回來。皇上有什麼儘可問她,只是她不管家中的事已久,大概知道得也不多。”
趙臨風沒有向她問話,僅僅是掃視她一眼,太監俯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就由秦觀親自送出門。雖然看起來氣氛還不錯,但是陳默的敏感仍然讓她察覺到些許變化,這兩個人,君臣之間似乎不再那麼默契,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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