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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一個高大的男子擁著如花似玉的女子邁進門來,陳默站起身拉著袖口做了個請的動作,“我在此恭候將軍多時了,快請。”
男子推開懷裡的人在她面前盤腿坐下,狐狸似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著,“數月不見聽說先生已經出嫁了。這以後還怎麼好叫你先生啊?”
她給對方斟上酒,“數月不見將軍風采依舊,怎麼叫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將軍的交情還在。”
曹將軍冷哼一聲,細長的眼簾微眯,一掃方才從芙蓉帳裡出來的懶散,“沒有銀子,咱們就沒有什麼交情。你今天來如果沒有帶本將軍要的東西,那你還是走吧。”
陳默覺得自己簡直是不怕死了,“我身上如今一個銅板都掏不出,不要說給將軍,就是今天這帳我都沒辦法結。”
對方聞言將酒壺重重地放下,她這樣坦率,讓曹將軍都不知道是該拿出殺氣騰騰的表情,還是擺出一臉的錯愕。
冷漠的婚姻:鸞歌(二十八)
負責斟酒的婢子目不斜視,捧著酒壺的手連一絲顫抖都沒有,即使知道坐在這裡的兩個人今天很可能真的不給銀子,表情也沒有改變多少。
陳默幾杯酒下肚之後,膽子也大了不少,口齒不清,結結巴巴地說,“曹將軍,咱。。。咱們是什麼交情啊,坐一條船上的人,我會存心耍你嗎?你要銀子我給,可那麼大一筆,我現在真是拿不出來。你不相信的話,我也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相信了。”
年輕的將軍卻是一副故作驚訝的表情,“這麼快就喝醉了。先生你的膽子最近倒是見長啊,不過也是,你的家裡出了兩個皇上面前的紅人,怪不得不將我放在眼裡。”
醉醺醺的,白淨的臉皮緋紅的陳默連連搖頭,一雙溼潤的眼睛看著對方,“我能被封為九品女官,被尊稱為先生,這些都全都是將軍的提攜,也因為和將軍這層關係,陳默才可以一展抱負。我對將軍你的感激,就是那些白花花的銀子。”
曹將軍冷眼看她,“既然如此,為什麼我要的東西你沒有帶過來?”他稍微靠近一些對她說,“如果你跟我玩花樣,我就讓你血本無歸。”
已經醉了的陳默,握著酒杯的手好象有些抖動,“大人說笑了,那是貢品啊,你跟宮裡的人早就約好的,也承諾這批酒沒有問題。如果你出爾反爾,皇上那裡你恐怕不好交代。”
她醉了以後的嗓音清軟好聽,眼神也朦朧迷人,但是一席話幾乎讓曹將軍當場推翻案几,他單手抓牢陳默的肩頭,語氣陰森森的,“你大概真的醉了,但是還能威脅人,可見對你真的不能疏忽。好,我知道你是意思,你要我保證那批東西送到皇上跟前,這是當然的,我多給你幾天時間準備。而且今天這帳就由我來結,你可以滾了。”
陳默突然止不住笑出來,用空出來的左手捂著半邊臉,因為笑了,她眉眼稍彎,腮邊現出一個淺淺酒窩,漂亮得過分的眼睛帶著醉意,分明是含著戲謔的溫柔,但是卻如此多情。
她認真看著誰的時候,時常讓人覺得是被含情脈脈的注視著,連曹煥也曾經提醒過她不要隨意盯著別人看。時間久了,陳默才養成看誰都只是瞥一眼的習慣,可是今天的她讓人覺得有些不一樣。
往常陳默醉了以後話雖然多,但是還會保持一些冷靜,不會盯著人看很久,情緒也會控制的很好,絕不會在人前失態,保持著從容,淡漠。
但今天,也許是初為人妻的寂寞,要不然就是從陳如被迫進宮的那個時候起,這種想要痛快哭一場的心情就一直存在於她的內心深處,一點醉意就可以讓她的防線崩潰。
曹煥看到她還在笑,語氣很不好地說,“不要這樣笑,難看死了。”
陳默將下巴枕在交疊的手臂上,濃密的長睫上沾著淚水,鼻頭微紅,啟開的唇間細白的牙齒咬得死緊,她這樣無聲地微笑,只有淚水在眼裡含著就是不肯落下。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看慣了血腥場面的曹煥也坐不住了,招來婢子將她扶上馬車,像送瘟神一樣把她送走,只有他明白,讓他有些慌亂的原因,是因為看到陳默的那種表情,他心臟突然麻痺的感覺把他嚇住了。
他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這個人啊。
冷漠的婚姻:鸞歌(二十九)
有著萬貫家財,還為缺錢煩惱的人,恐怕只有她陳默一個人。
剛好今天秦家發月用的日子,現在由陳默負責發放,幾個妾室是十兩一月,貼身的丫鬟是二兩,其他的人從一兩到只有二十個銅板不等。一天下來經手的銀兩不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