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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聽見不敢信的樣子,喃喃的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兒子的病。”他伸手指著孩子泛著紫紺的臉,一字一句痛快的道出;“他這病,就是你的報應。”
他以為她會說點什麼,甚至會破口大罵,他曾經見過有些女人罵街,那歇斯底里的樣子令人生厭。如果她真的破口大罵,他一定會覺得痛快極了。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那雙跟孩子一模一樣點漆似的眸子,只是迅速的蒙上一層水霧,*淚光,仍舊有點定定的看著他,就像是根本不認識他。這麼多年,或許他們早已經相互厭憎,巴不得對方不再活下去吧。他有一種殺人之後的痛快,像是手術檯上,利落的切除病灶,剝離腫瘤。她曾是他生命裡的腫瘤,現在他終於可以將她剝離得乾乾淨淨。
她只用*淚光眼睛看著他短短的片刻,很快就低下頭去,大約是怕他看見她哭。她一慣如此要強,她抱著孩子,轉身就走了。
樓道里並不明亮,她一步步走到那暗沉的底下去,再看不見了。
第一章(4)
快下班的時候,聶宇晟接到張秘書的電話,他說:“聶先生想約您一起吃晚飯。”
“我沒空。”
張秘書脾氣挺好,脾氣不好也做不了聶東遠的秘書,他笑著說:“您還是來見聶先生一面吧,他最近也挺忙的,推掉好多應酬,就想跟您吃頓飯。”
父子兩個僵持也不止一年半載,起先聶宇晟還有點生氣,到現在,連生氣也懶得了。張秘書一再婉言相邀,他就去。約的地方當然是高階會所,從外頭一路進去除了服務生幾乎看不到旁人。進了包廂才看到聶東遠一個人坐在桌子邊,這些年來聶東遠養尊處優,在自己的商業帝國裡說一不二,任憑見了誰,都是一幅不怒自威的樣子。可是看到兒子,還是顯得很高興:“怎麼樣?今天晚上咱們吃什麼?”
“隨便。”
聶東遠把餐牌給服務生拿走,說:“安排一下。”
打發走了閒雜人等,他才端詳兒子:“怎麼又瘦了?”
“沒有。”聶宇晟也眼皮都沒有抬,“有話就直說,我知道你時間寶貴。”
“你啊,再大也跟小孩子一樣。”聶東遠親自替兒子斟上一杯茶,說道,“你都大半年沒回家去了,跟爸爸生氣,也不用這樣吧?”
聶宇晟懶得答話,不停的撥弄自己的手機。
“你也知道,我血壓高,血脂高,沒準哪天眼睛一閉,就再也見不著你了。”聶東遠好像十分傷感似的,“你就真的不肯原諒爸爸?”
“您從來不會做錯事,不需要我原諒。”
聶東遠笑了一聲:“犟脾氣!”
服務生在外邊輕輕的敲門,父子兩人都不再說話,一道道的菜上上來,微暖的燈光映著,色香味俱全。
“嚐嚐這個。”聶東遠說:“你不是喜歡吃獅子頭,還說家裡的廚師做的都是*丸子,這裡的師傅說是蘇州人,所以我今天才讓你到這裡來,嚐嚐他手藝怎麼樣。”
聶宇晟默不作聲,服務生早就將瓷蠱端過來,紅燒獅子頭十分入味,但他也只是沾了沾牙就擱回碗裡,根本沒有半分食慾。忽然聽到聶東遠說:“你也該交個女朋友,都三十歲的人了,一天到晚忙著做手術。男人雖然應該以事業為重,可是總不能為了事業,連女朋友都不找一個。再這麼下去,哪天我要是死了,都看不見你成家。”
“我對女人沒興趣。”聶宇晟無動於衷:“你就當我喜歡男人得了。”
“胡說!”聶東遠一直按捺的脾氣終於發作,將手中的細瓷小勺“鐺”一聲扔在了骨碟上,“你不就為了那個談靜嗎?都七八年了還一幅要死要活的樣子。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你真是鬼迷心竅你!你這幾年過的什麼日子,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姓談的丫頭早就嫁人生孩子去了,你還在這兒當情聖,她到底哪一點兒配得*啊?她哪一點兒值得你這樣,啊?”
“跟她沒關係。”
“跟她沒關係?”聶東遠冷笑起來,“你是我兒子,你眉毛一動我就知道你想什麼。跟她沒關係,你這七八年過得跟和尚似的,連看都不看旁的女人一眼?跟她沒關係,你學什麼心外科?跟她沒關係,你都能口口聲聲跟我說,你對女人沒興趣。我看你是被她下了蠱,我真是想知道,姓談的那丫頭哪裡就值得你迷成這樣。”
“真的跟她沒關係。”聶宇晟卻是一臉的厭倦,“你不用在這裡亂猜疑,有合適的人我自然領回來給你看。”
聶東遠又冷笑了一聲:“這話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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