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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木訥,抱著孩子央求著他也要進ICU,ICU的主任為難地看著方主任,方主任嘆了口氣,讓談靜去消毒換衣服,跟著自己進去。
才短短大半天工夫,聶宇晟已經成了躺在病床上,毫無知覺的病人。開顱手術剃光了他的頭髮,他全身都插著各種管子和儀器,傷得太重,黎主任私下告訴方主任:“不太樂觀。”
方主任知道,他說不太樂觀,就是指聶宇晟永遠也醒不過來了。他揹著談靜又掉了一次眼淚,這次他擦完眼淚,告訴了談靜實情:“腦外的主任說,聶宇晟不太樂觀,也就是說,顱腦創傷太嚴重,其他外傷都是次要,如果顱腦重傷,他也許就醒不過來了。也許醒過來,智力也會受影響。”
談靜的反應很讓方主任意外,她甚至很平靜,只是“哦”了一聲。方主任知道病人家屬這種反應才是最可怕的,如果痛哭或者其他什麼激烈反應,倒還能把情緒發洩出來。他起初對談靜印象並不好,但這個時候倒覺得談靜是真的對聶宇晟有感情,因為她整個眼神都空掉了,她甚至沒有掉一滴眼淚,就說了三個字:“那我等。”
方主任覺得這姑娘也挺傻的,他說:“談靜,你哭一哭吧,憋在心裡要憋出毛病的,姑娘……你不哭……身體和精神都會承受不住的……聶宇晟還年輕,也許他會恢復過來,也許他明天就能醒……”
談靜仍舊沒有掉一滴眼淚,她重複了一遍那三個字:“我會等。”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似乎是毫不在乎地,說,“他一輩子不醒,我等一輩子。這輩子等不到,我就連下輩子也等他。他等了我這麼多年,我就等他一輩子。”
談靜其實非常非常難過,在此之前,她竟然還在跟聶宇晟鬧彆扭,他們甚至好長時間都沒有再說過話,聶宇晟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談靜,我已經用盡了自己的所有來愛你,如果你不要,那就算了吧。”
談靜或許終其一生也不會忘記,他說這句話時,那種平淡到近乎絕望的語氣。
她都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她也是用盡了自己的所有來愛他,她不是不要他的愛,只是她覺得自己揹負著母親的死亡,太沉重,重得她被迫放棄,自己的感情。
第二十八章 我愛你,所以我願意
談靜在醫院裡守了一夜,腦外科的主任告訴她,如果術後二十四小時內聶宇晟不醒過來,那麼以後清醒的機率,就非常少了。她守在他身邊,看護士工作,她試探著反覆地叫他的名字,跟他說一些從前的事情。她只短暫地走開了一會兒,因為司機來接孫平,孩子嚇壞了,她也不想讓孩子陪自己在醫院。孩子對心外科的那條濺滿鮮血的走廊,已經有一種畢生的恐懼。
她把孫平的聲音錄在手機裡,反覆地放給聶宇晟聽,孩子的聲音有點靦腆:“聶叔叔,快醒醒,陪我玩。”稍微停頓了一會兒,說,“媽媽說你是爸爸,聶爸爸,你別睡了,快醒醒吧。”
但是不管她和醫生怎麼努力,聶宇晟在二十四小時後,仍舊昏迷,而且有顱內感染的情況出現。外科再次會診,談靜看到方主任拿著顱腦CT的片子,手一直在發抖,而且不時地摘下眼鏡來,擦著眼鏡。她終於認知了一個事實,或許聶宇晟,是真的醒不過來了。
舒琴來醫院看過聶宇晟好幾次,最後一次的時候,她是來勸談靜的,因為談靜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閤眼了。舒琴說:“談靜,你振作一點,現在還有一件事。盛方庭和慶生集團明天召開股東大會,要求增發。現在聶東遠昏迷,聶宇晟也這樣子,都可以認定沒有民事行為能力,平平是最大股東了,你是監護人,你一定要阻止他們。”
她看談靜沒有什麼反應,於是又加上一句話:“你一定要做到,因為這是東遠,這是聶宇晟的心願,他的父親昏迷之後,他一直希望可以平安過渡,等到伯父醒來。”
舒琴非常擔心談靜的狀態,擔心她去不了股東大會,所以第二天一早,舒琴就到了公司。在走廊裡,她遇見了盛方庭,自從上次的爭執之後,她已經不再跟盛方庭說話,兩個人似乎是陌路人一般。但是今天,她主動走過去,對盛方庭說:“你這樣做,是乘人之危,聶宇晟躺在醫院裡,你們斷然拒絕推遲會議,堅持要如期召開。你這樣欺負人家孤兒寡母,覺得光彩嗎?”
盛方庭仍舊是那副平靜的樣子:“你也說了,聶宇晟還躺在醫院裡,那麼孫平和談靜,算什麼孤兒寡母?聶宇晟又沒死。”
舒琴氣得渾身發抖,盛方庭說:“我知道你早已經變心了,你對聶宇晟有另一種感情,所以你才在最後關頭,不惜跟我翻臉。不過我挺佩服你的,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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