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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裡的兩團棉花，吸了吸鼻子，並不算很難受。莫西涼從冰箱裡拿出威士忌，倒進放了冰塊的杯裡。「怎麼會同意作為交換生來日本……真是奇蹟吶……咕咚咕咚……」仰頭，喝了一大口，喉結上下滾動。

凱賓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口水。「其實，跟我一起來的另外一個交換生，就是越前龍馬。」

「啊，原來如此。我說你這個小鬼怎麼會來日本。」只有杯子三分之一的威士忌很快見了底，莫西涼沒有絲毫公眾形象地用手背抹了抹唇角，一派慵懶。「Ma，我要去休息了。你要去新學校看看，還是去找你的宿敵越前龍馬都可以。記得關門。」

「你不送我過去嗎？」凱賓昂著頭問道。

莫西涼的腳已經踏上了二樓的階梯。他頓住腳步，側臉看向凱賓，「我在日本可沒有車，小鬼。自己去。」

‘哈——’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莫西涼睏倦了幾乎趴在樓梯上就能睡覺。想他昨天晚上可是一個晚上都沒有誰。

「看來今天是不能出門了。」摸了摸有些不正常溫熱的鼻子，莫西涼抵死都不願意以‘酒糟鼻’形象出去。‘絕對是影響市容……’

9　網球少年

睡夢中是迷濛的白霧，伴著陌生的歌謠。意識浮浮沉沉，沒有任何真實感。莫西涼這一覺睡得不安穩，睜開眼拿過枕邊的手機一看，才下午一點。他睡了不到五個小時。

一樓的會客廳一直傳來一些分貝不低的聲音和叮叮噹噹的瓷器碰撞聲，讓淺眠的他睡不著。

坐起身子，被單從莫西涼的胸膛上滑落，露出白皙精瘦的身子。右手在太陽穴上狠狠地按壓了幾下，神智才稍微有一些清醒。他有貧血的毛病，休息不好只會讓他的視野變得朦朧。小心翼翼地站直身子，莫西涼踉踉蹌蹌地往前走，摸索著開啟了房門。

門開啟的那一瞬間，陽光刺痛了他的眼。「日本真是熱……」

走下樓梯，四位少年房客自然還是沒有回來。而早上才如同空降杯具一般出現的凱賓，已經帶了一個陌生的少年坐在深紅色的沙發上。兩人的臉上都是莫名熟悉的桀驁不馴。

「凱賓，如果你不想被我趕出去，最好還是控制一下你的音量。」一步一步走下去，莫西涼覺得他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到底是他輕飄飄的，還是樓梯軟趴趴的。結果不言而喻。

桀驁不馴的戴著帽子的少年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自顧自的喝著Ponta飲料。凱賓瞪了一眼，再轉頭看莫西涼，「我以為你會睡得和豬一樣，沒想到你居然醒了。」

「如果你想試試睡不好覺的話，我樂意每晚都為您效勞。能免費聽到我的歌，一定是您的榮耀。對嗎，凱賓先生。」擺出時而卑微時而高傲的姿態，莫西涼屈身施禮……接著，他要做的就是每一個紳士對每一位‘女士’都會做的事——親吻凱賓的手背。想到凱賓的反應，他的嘴角噙著魅惑的笑。

唇還沒有貼上凱賓的手，那位陌生的少年已經‘噗’的一口把飲料全部吐了出來。他十分自然的擦了擦嘴角，說道，「或許你們的角色需要對調一下。」

如同一箭穿心，這句話已經狠狠地戳中了莫西涼的死穴。莫西涼完美上翹的嘴角有了微微的抽搐。抬起頭看著陌生少年，一字一頓的說道，「小鬼頭，你太囉嗦了。」

「我也覺得應該對調一下。」凱賓迅速地將手抽回，用一種十分得瑟的表情看著莫西涼。「畢竟你長得……不是很有安全感吶……」

莫西涼慢慢地站直身子，眼神在陌生的帽子少年與凱賓之間徘徊數久。最後，他微笑著開口，「少年，歡迎你來到東大學生公寓。我是莫西涼，這間公寓的主人。」

「越前龍馬。」桀驁的少年挑了挑帽簷，看了莫西涼一眼，抬了下巴就算是回應。

「原來你就是越前龍馬吶，凱賓這傢伙可是無時無刻不在嘮叨你呢～」莫西涼撫唇意味深長的笑了，「我一直以為能讓他這麼念念不掛的孩子一定是位大美人兒。」

這句話的兌水成分十分明顯。但是看著那個叫做越前龍馬的少年默不作聲的坐到了離凱賓遠了不止一星半點的位置，莫西涼覺得睡眠不足的低潮心情已經全然不在了。

桌上擺著漂亮的象牙瓷器，那是莫西涼讓宮村耀司從中國空運而來的最喜愛的瓷器。漂亮的杯身上有著紋絡不一，卻都是抽象單調的點墨線條。明明什麼都看不出，莫西涼卻愛著這份風鳥花月的感覺。看見這套瓷器他的心情總能很好，也不枉當初花費重金拍下。「你們在喝茶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