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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了,秋天還沒到,就又有新鮮羊肉吃了,才讓大叔無奈地笑著說。
那些被咬死的羊中有不少是剛出生的小羊,還有些正在待產的母羊,大家都很有些無奈,但又沒有辦法,現在草原上的獒少了,狼又該猖狂了。
因為有大黑和毛毛在,多吉大叔和才讓大叔家的羊並沒有損失多少,只是受到了巨大驚嚇,但是兩家都分到了不少被咬死的羊。各家都忙著開始挖儲窖,將剛死沒多久的羊分割乾淨,一塊一塊地儲進窖裡,這些肉差不多可以儲到開春都不會壞,因為儲窖挖得深,而且地下溫度又極低,完全可以保證肉質的鮮美。我所吃的手抓羊肉就是用這樣的肉做出來的,如果是剛宰割的羊,味道還要鮮美不知多少倍。
說老實話,在大都市裡,肉價可能會很貴,但在大草原上,金貴的卻是蔬菜,牧民們天天吃肉,而且肉的脂肪高,可以抵禦嚴冷的冬季。但是,沒有蔬菜的日子真的很難熬。我現在開始佩服那些高原兵了,如果我和你們說,吃肉真的可以減肥,你們信嗎?我想,除了黑子會信以外,估計簸箕他們都會以為我在開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在部隊的時候,每到逢年過節食堂里加餐,大家的筷子都會像搶佔高地一樣迅速地攻入肉盆,我現在想起來,都會覺得好笑。
幫多吉大叔挖好儲窖,儲完自家的那堆小山一樣的羊肉,我來不及抹一把頭上的汗,就跑過去給別的幾家幫忙。現在夏委還沒過完,草原上的白天像個蒸籠,晚上就又像個冰庫,我幹得大汗淋漓,就脫了上衣,光著膀子。看著我一身疙瘩樣的肌肉,格桑羨慕地跑過來,把我從頭到腳摸了一遍,然後豎起大拇指,又說,我,要像你一樣,健壯,將來!我笑著說,那你趕快學漢話,將來就去當兵,當特種兵,最能磨練人了,到時候被虐待了,可別哭鼻子。才不會呢!我五、六歲的時候去放羊,後來被狼給圍了,我都沒哭鼻子,當兵有什麼好怕的,我不怕苦,部隊裡的首長總不會把我給整死吧?格桑說。我笑著回答,那可不好說,嘿嘿!
我以為格桑只不過是像所有年青人那樣,隨口一說,誰知道,多年以後,他真的去當了兵,而且真的憑藉著自己的本事進了特種部隊。只是,很可惜,因為一次不應該犯的錯誤,事情鬧大了,他自己不得不走人了,那個時候,我早已經離開了多吉一家,也離開了北京,去了一個叫可可西里的地方,格桑當兵是在我去可可西里之後又幾年的事了。
忙活完所有的事情,我突然想起了那隻小狼崽,小傢伙說不定快餓死了呢!我和格桑匆匆跑進去看的時候,大黑已經趴在小狼崽身邊正在舔它的毛,小狼崽卻絲毫不領情,到處亂抓亂爬。
因為怕出事,所以現在小狼崽都是用一條羊毛繩子拴住,小傢伙好像快餓得要死的樣子,張著嘴巴,無聲地叫著。格桑跑過去看它的嘴巴,突然驚叫起來,天吶,它長牙了!這麼快!
晚上吃飯的時候,央金帶著尼瑪來看我們,帶來了一些藏族風味的血腸,感謝我白天給他們家幫忙,而且還給大黑帶來了一條羊腿。我們請她們母女一起吃飯,央金說吃過了,就看我們吃,一邊聊天。
大黑趴在她的地氈上啃那條羊腿,她今天心情不大好,啃食羊腿的速度很慢,吃一會兒停一會兒,好像白天的傷心還佔滿了她的心房。尼瑪跑過去摸大黑的頭,大黑對看起來幼小的東西總是有一種好感,尼瑪摸她的頭時,大黑就停下吃東西,用頭頂去蹭尼瑪的手。突然,我發現小狼崽正在向那條羊腿努力地爬過去,然後用兩隻小爪子抱住羊腿,拼命地撕咬。大黑警告似地用爪子敲了敲小狼崽的屁股,小狼崽突然齜起了牙,嗷嗷地叫著,拼死也要護住它懷裡的羊腿,卻被大黑一爪子就給橫掃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央金說,大叔,狼是養不大的,尤其是拴著養,該給它放生了。
多吉大叔明白央金的意思,現在住著五戶人家,卻只有三隻獒了,狼群也許還會來襲,留著這隻小狼崽,只能是個禍害。
過兩天,等再大些,就送出去。多吉大叔抽起了一袋煙,默默地看著小狼崽。
小狼崽一點也不知道要討好央金和在座的人,它仍然有要去搶奪那條羊腿的意思,但是又懼於大黑的武力,所以就悻悻的蹲在一邊望著羊腿嚎叫。它已經快學會仰頭向天嚎了,雖然現在嚎得還不大像狼叫聲,但我相信,這聲音也足夠把它的家族引過來。
晚上睡在帳篷裡,多吉大叔和格桑都很累了,他們睡得很熟,但我卻睡不著,我找到那支獵槍,抓了一把子彈放進口袋裡,然後走出了帳篷。聽到有動靜,三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