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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吼叫,她叫的狂躁而且不安,有些氣勢洶洶的,像是在責怪我,為什麼要走那麼遠,為什麼要離開她的保護視線,面對大黑的兇野和咆哮,我有些手足無措。忽然,尼瑪扭過頭去,哇的一下就哭了,我看見她一張小臉駭得青白,還來不及抱起她,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給卷出去,再扔到十萬八千里之外的某個地方。我猜想,也許是風暴來了,急忙向遠處望去,只見一片黑壓壓的烏雲正鋪天蓋地的壓過來了,颶風還在十公里之外,我腳邊的草都已經伏倒了下去,遠處的草原像是被整個的掀起,草皮連著風沙結成一片,像是一個迎頭悶下來的大蓋子,急速地向這邊捲了過來。我被大自然的威力驚呆了,大黑瘋狂地衝我吼叫,一邊吼一邊撕咬著我的褲腿,拼命地往後拽,我的腿被大黑鋒利的牙齒刮破了,感覺到痛,我的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抱起尼瑪飛快地往回跑。
大黑跟在我的身後,狂野地咆哮著,衝我吼,也許是大黑的吼叫驚嚇了我,也許是風暴的威力讓我恐懼,我敢發誓,那一次逃命,是我有生以來跑得最快的一次,就算是在特種大隊受訓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有跑得那樣快過。我的兩隻腳像裝上了風火輪,草皮在我的腳底下飛快地翻飛著,我幾乎是一溜煙地跑回了帳篷,然後放下尼瑪,一屁股坐到地上,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氣,在強大的自然力面前,再厲害的人物也顯得是那樣渺小不堪。
我已經累脫了力,嘴巴里都流出了口水,傻呆呆地望著剛進門的大黑,大黑也在喘氣一邊回頭看。就在大黑剛進門的時候,風暴就襲捲了過來,我感覺到整座帳篷都被掀了起來,風從帳篷的各個角落衝進來,帳篷裡的所有傢俱和東西都在地震似地晃動著。我被大自然的這種巨大的自然力所折服,從來沒見過這陣勢,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無比的驚恐,多吉大叔和格桑也鑽進了帳篷,緊接著,就聽見草原上所有的羊們都在聲嘶力竭地哀叫,很可憐。看著我驚呆了的樣子,多吉大叔笑了一笑,問我,肖兵,見到風暴了吧?感覺怎麼樣?
格桑推了我一把,我才清醒過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話,當時好像說的是,不錯,感覺不錯。其實,當時我的心裡已經很恐懼了,為大自然能有如此大的威力而恐懼。
39、風暴中
39、風暴中
小尼瑪嚇得一個勁兒地哭,一邊拽著我的袖子揩她的鼻涕,我摸著她的頭,把她摟在懷裡,安慰她,在安慰尼瑪的過程中,我自己的心情也慢慢地平復下來。如果現在讓我用一句話來說說草原的風暴,那我只能說:太恐怖了,風暴所過之處連地皮都可以捲起兩尺來!風暴來的時候,真的可以說是飛沙走石,草原上大片的地方已經在開始逐漸的沙化,風暴就把那些地方的沙子捲過來,吹得到處都是,我就感覺到帳篷在搖晃,好像要被連根拔起。
突然,格桑驚呼起來,阿爸,那根樁子鬆了!
我也看見了,打帳篷的牛角樁子有一根已經被風暴從土裡卷出了半截,這是迎風口的樁子,再捲起幾根來,帳篷就要被整個地掀翻過去,然後帳篷裡的所有東西,包括小尼瑪都要被吹得不見蹤影。多吉大叔拿起工具,走到門口,剛掀起帳篷的一角,一股子風就衝了進來,吹得多吉大叔的衣服噼裡啪啦的響,我叫格桑看好小尼瑪,走過去給大叔幫忙。
風,真他媽的大,吹得我睜不開眼,就感覺整個身子都輕飄飄的,像是成了仙,要飛起來一樣。多吉大叔讓我穩住勁,他手裡拿著鐵錘子,把牛角樁子往土裡打,可那裡的土眼已經鬆了,樁子一打進去,馬上又被風捲了起來。沒辦法,只有把樁子拔出來,再換個地方打個新的土眼,可樁子一拔出來,一股風猛地捲過來,那根樁子就被卷得飛了出去,打在羊圈柵欄上,咚的一聲響。大黑嗷嗷地吼叫著,給我和多吉大叔壯氣,然後她飛跑了出去,咬那根樁子,風很大,把大黑全身的毛都捲了起來,吹得亂七八糟,我看不見大黑的臉,只能看見一團亂糟糟的黑毛球,咬著個牛角樁子,艱難地在風中向我們這邊走過來。牽帳篷的繩子被風吹得像打擺子一樣的抖,大黑走過來,把牛角樁子放到多吉大叔手裡,然後就用她那張大嘴咬住帳篷繩子,使勁往後拽,帳篷繩子被拉得筆直,我們就勢把牛角樁子深深地打了下去。
打完這根樁子,然後又給其它幾根樁子加固,大黑就站在一邊幫忙,一邊用她那寬大威猛的身體幫多吉大叔和我擋風。突然,大黑衝著羊圈放聲大吼起來,就聽見哐啷哐啷幾聲響,幾根羊圈柵欄被風捲了起來,這些柵欄都是用厚厚的牛皮條子捆紮在一起,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