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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的名牌大學之一,在扎西木大叔眼裡,兒子讀名牌大學,人自然也就跟著變成名牌了,他拉著自己的兒子在人堆裡四處轉,到處炫耀。
扎西木大叔的兒子名叫宗哲,在藏語裡是一種佛教術語,就是“精進”的意思。多吉大叔一早就告訴我,扎西木大叔家以前也很窮,生下宗哲後,本打算把宗哲送去當阿卡(藏族朋友對僧人的一種敬稱),後來還是留了下來,如今兒子上了名牌大學,扎西木大叔更不願提起以前的事了,所以就特意囑咐我,別問這些事情。
宗哲在人群裡看到了我,可能是我的一身綠軍裝離開了大草原的掩護,就變得十分刺眼,他從人堆裡擠過來,主動和我打招呼。
11、大城市來的人
11、大城市來的人
我的長相第一個出賣了我,宗哲張口和我說的就是漢語,他問我,從哪裡來?當兵的?為什麼要來這個窮鄉僻壤?
從宗哲的口氣中,我聽出他似乎對自己的家鄉並不十分熱愛,我回答他,剛從部隊下來,聽一個戰友說,這裡很美,我也一直很嚮往大草原,所以就來了。宗哲笑了一下,說,美什麼?不就是一片大草原嗎?沒有公交,沒有大廈,沒有網咖,也沒有酒樓,人生下來,又不是就該受苦的,你怎麼不呆在大城市裡,卻跑來這裡自找苦吃?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說我是為了看一隻狗,所以千里迢迢趕到這裡?宗哲一定會以為我是個瘋子,因為我一早就發現,宗哲對自己家的那隻獒一點都不待見,理也懶得理一下,而那隻獒卻不識趣地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面轉悠。我只好回答他,說,從小家就在大城市,我也是北京人啊,看慣了燈紅酒綠,人的骨子裡就冒出點犯賤的思想來了!宗哲笑了一下,他似乎覺得有些尷尬,也許,他可能是以為我在說他犯賤,臉上有些訕訕的,說,哦,這樣啊,那很好嘛!
宗哲的女朋友對這個環境還有些陌生,雖然宗哲在來之前就教了她一些簡單的藏語,但她仍然像我一樣,無法和藏族同胞們交流,看見宗哲在和我交談,就從人群中走了過來。不可否認,宗哲的女朋友很漂亮,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優雅的美麗,像是從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子,明知道我是個漢人,可她卻竟然用藏語向我打招呼,你好!我很吃驚,解釋說,我是北京人。她然後才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不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什麼,難道是為了在宗哲面前向他的家人們示好,以示自己對藏語的熱愛?雖然宗哲的女朋友十分懂禮貌,而且神情舉止都極為優雅,我還是不大和她講話,從一個軍人的本質來說,我覺得她虛偽,甚至還不如宗哲,至少宗哲還可以毫不避諱地對自己的家鄉說NO!
交談中才知道,宗哲的女朋友叫寧麗,北京外國語學院畢業,竟然和我那個分手的女朋友是同一所大學。她的英語很好,認識許多外國朋友,她笑著說,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些外國朋友來這裡參觀呢!參觀什麼?我驚問,這裡什麼也沒有,就像宗哲所說,這裡就是一個窮鄉僻壤,再說難聽點,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寧麗適時地住了口,岔開話題,笑著說,我讓宗哲給我也取了個藏族女孩兒的名字,叫達瓦。達瓦在藏語中就是“月亮”的意思,宗哲說,我就是他的月亮。說到這裡,寧麗笑得臉上像開滿了花兒,愛情的甜蜜洋溢在臉上。氣氛緩和了一些,宗哲說,寧麗也給他取了個漢名,叫成陽,意思就是成為她的太陽。我感覺到有點噁心,老實說,不排除我那個分了手的女友產生的影響,更多的是因為這兩個人的品質令我感覺到不大舒服,沒辦法,我是名軍人,軍人這兩個字已經深深地刻進了我的骨子裡,我更喜歡和黑子、簸箕那樣的朋友呆在一起。
吃飯的場面很盛大,寧麗小心翼翼地坐在宗哲身邊,兩個人在小聲地交談著什麼,看起來像是竊竊私語,有點見不得人的感覺。我不好形容那個場面,對於那樣一個終日沉寂在無聲電影中的小村落,宗哲的歸來和寧麗的到來,不能不算是一場盛大的宴會。人們都吃得很開心,但多吉大叔卻陰鬱著臉,我的心也開始有些惶惶,總預感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不知道怎麼形容,只能說酒過三巡,菜罷五味,扎西木大叔在介紹完自己的兒子和未來那個有才學又美麗的兒媳婦之後,開始和村民們閒聊。扎西木大叔說,現在咱們這個村子,那是越來越落後了,瞧瞧人家大城市的人,那過的是怎麼樣豪華的日子?咱們卻在這裡臉朝草地背朝天,除了每天放羊放牛,還能幹啥?錢賺得不多,罪受得不少,再加上個天災人禍的,不好受啊!
為了捧扎西木大叔的場,不少村民們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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