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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茫茫的大草原上,草原狼是最常見不過的動物了,在大草原上放牧的牧民們常常隔三差五的遇見狼,只是那些狼也並不常襲擊人類,除非是它們找不到食物的時候。按理說,現在是秋天,正是草原上野兔子野鼠最肥嫩的時候,狼可以找到很多入肚的食物,在狼們的大腦中羅列著一份季節食物餐單,到了相應的季節,它們就會在大腦中按季節和路線來搜尋最適合自己吃的食物。但是,今年的秋季似乎有些不尋常,比往年要冷一些,可能某些動物也預感到今年的冬天不會好過,行程路線會有些提前或者退後,再或者就是改變了往年的路線。於是,狼群為了在冬季來臨前搶奪儘量多的食物,已經不在乎所謂的領地限制了,大狼群闖入小狼群的地盤,勝者為王,只要搶到食物就是真理,畢竟要維持那麼大一個家族,頭狼的任務也很艱辛。
我和格桑在討論這些問題的時候,下面那隻斷了上半截嘴巴的狼一直在嚎叫著,嗚嗚咽咽的,像是在嚎啕大哭一樣,我不知道那隻狼為什麼要那樣悲哀。格桑說,它活不成了。
我想起我剛到多吉大叔家時,大叔曾經說過的故事,就點點頭,贊同格桑的話,因為這隻狼失去了生活自理的能力,也喪失了他的攻擊力,頭狼不會再需要他了。如果頭狼仁慈一點的話,會把它從狼群驅逐出去,如果頭狼兇狠,那麼這隻狼就只有死的下場。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49、子彈不多了
49、子彈不多了
我們很不幸運,遇到了一群兇殘的大狼群,那隻斷了嘴巴的狼被幾頭大狼圍住,頭狼可能是忍受不了它的哭嚎,就先下了口,一口咬在它的咽喉上,血順著頭狼的嘴巴往下流。我第一次親眼見到同類之間可以這樣互相殘害,終於明白,為什麼人類要把那些兇殘而又沒有同情心的人比作是“狼子野心”、“狼心狗肺”了,我有點寒意,因為這種自相殺害的殘忍。但是,當我想到人類之間也會因為利益的驅使而互相利用互相加害的時候,我心裡的悲哀就更深重了一層,狼,根本不忌諱在人類的面前直白地表露自己的兇殘,而某些人類卻要帶著虛偽的面具,嘴裡說著仁慈,手裡拿著刀子。這是悲哀,有些時候,某些人類或許還比不上動物……
阿哥,我們怎麼辦?格桑望著樹下久久不肯離去的狼群,心裡有些發毛,我感覺到他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了。格桑不會爬樹,更怕從樹上掉下去,只要他一掉下去,馬上就會被樹下的狼群撕成碎片,所以格桑就緊緊地抓住樹枝,手心都緊張得出了汗。我告訴格桑,沒關係,別怕,最多咱們在樹上耗一個晚上,明早天一亮,狼群就會撤退,再說,那時候大家就會找到這裡來,人多勢眾,狼也不是傻子,打不贏當然就要跑。
可是,我們能耗一個晚上嗎?格桑擔心地問我,他告訴我,一開始打兔子的時候,自己為了練槍法,浪費了不少子彈。我問他,還有多少顆子彈?格桑雙手抓著樹枝,不敢亂動,讓我自己數。我把他懷裡揣著的小包掏出來,數了一下,才六顆子彈了!最多也就打死六隻狼,如果運氣好的話,一顆子彈貫穿兩顆狼頭……但是又不可能,哪會次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再說了,狼又不傻,能並排站那兒等著你開槍?我把槍拿過來,裝上一顆子彈,這些子彈用來打狼已經有些不太實際,狼太多,打不完,只能在狼群準備行動的時候,放上一槍,起到個威懾作用,為自己多爭取一點時間。
天很快就黑了。天亮的時候還好一些,天一黑,就聽著林子裡嗚嗚的風在響,秋蟲在鳴叫,黑暗中,一對對綠熒熒的眼珠子在放射著飢餓的光芒,一想到那些是兇殘的狼,頭皮就發炸,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暴出來了。格桑有點焦急,問我,阿爸他們怎麼不來找我們呢?我說,當然會找,只是還沒找到這裡,誰會想到,我們會走這麼遠?再說,我倒不希望他們現在就找過來,狼太多,萬一他們沒有個安全措施,那不是白搭上幾條命?
格桑不出聲了,緊緊地抱著樹杆,秋天夜裡的風很冷,樹梢頭的一彎月牙更讓人覺得孤涼,我感覺到一股寒意順著脊背往頭頂上爬,格桑也冷得縮緊了身子。狼群可不怕冷,相反,在漆黑的夜裡,它們更顯得活躍起來,有幾頭大狼在頭狼的指揮下,向大樹猛撲過來,但是樹杆很粗,狼群撲擊了很久,也沒能把我們搖下去,只是樹葉子晃了一陣子。
狼群停止了攻擊,開始休息,但又很不甘心,仍有幾隻狼圍著樹杆在打圈圈。為了安慰格桑,我笑著說,格桑,你瞧,這些狼給咱們當保鏢呢!風把那隻死狼的血腥味吹上來,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自己心裡都有些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