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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西木大叔說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我們都看出來了,他這次來其實是想討一個小獒回去養,畢竟大黑是隻純種的獒,毛毛的種也不差,趁現在要生還沒生的時候來討一個份子,不然等到生下來的時候,可能就輪不到他了。
我們互相對望了一眼,沒接話,扎西木大叔就乾脆走到院子裡去,站在狼窩前,嘴裡嘰嘰咕咕地不咶說些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又走回來,臉上訕訕地笑著,說,還是多吉你心好,要是換了別的人啊,這隻母狼早沒命了,不說點天燈吧,那也要被活活打死。
我們還是沒接腔,多吉大叔憨憨地點點頭,我卻不理這一套,看他還想說些什麼。扎西木大叔見沒人理他,面子上下不去,心裡更有些不舒服,想走,又不甘心,思前想後了一會,還是厚著臉皮開了口,說,多吉呀,跟你商量個事,你瞧我們家現在也挺困難的,我……我想等大黑生了,和你討一隻小的回去養,行不?
這算個多大的事嗎?多吉大叔憨厚地笑了起來,說,咱們大草原上的牧民能活下去,靠的是啥?靠天?靠地?都不是,靠的是咱們牧民的互幫互助啊!咱們既然都生在這裡長在這裡,咱們就都是一家人,到時大黑生了,我給你留一隻。
好,好!扎西木大叔興奮得無法言表自己的喜悅,緊緊抓住多吉大叔的手,拼命地搖晃著,然後轉過身去,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家跑,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她老婆去。
母狼的奶水一直沒有下來,四個小狼崽餓得嗷嗷叫,整天在母狼肚子下面拱來拱去找吃的,看上去確實很可憐,但是這一批的母羊有幾隻懷了崽,也要差不多過完冬天才會下羔子,現在就更沒有奶了,小狼崽連羊奶都沒得喝。多吉大叔實在沒辦法了,只好把剩下的雞蛋打碎了兩個,攪勻了餵給小狼崽們吃,四個小傢伙還不肯接受這種異味的食物,把雞蛋碗拱翻了,雞蛋全部流到了雪地裡。格桑有些氣憤,在這裡,雞蛋是很稀有的東西,因為沒人養雞鴨,要吃蛋的話就得去大城市裡買,或者有人捎過來,格桑自己想吃都沒得吃呢,那是給大黑留的。
今天晚上,大黑很不安,她一口食物也沒有吃,只是喝了點清水,就來來回回地在屋裡走動,我焦急地問多吉大叔,大叔,大黑要生了嗎?多吉大叔沒吭聲,眉頭皺得緊緊的,我看得出他滿臉的緊張和擔心,因為去年大黑沒生下來,難產,等到後來生下兩隻小獒的時候,小傢伙早已經在肚子裡就悶死了,今年還不知道會是個怎麼樣子。就連格桑都緊張得不說話了,兩手託著腮幫子,盯著大黑髮呆,我的心情就更加緊張起來,感覺到額頭上想冒汗,在這樣冷的大雪天裡。
大黑焦躁不安的情緒一直拖到半夜,我們都睡不著,大眼瞪小眼地坐在那裡,屋子裡寂靜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還有大黑略帶沉重的喘息聲。我實在忍受不了這種緊張和焦慮,就不止一次地跑到院子裡去呼吸那冰冷的空氣,好清醒自己的頭腦,我發現院子裡的母狼也有些情緒不安,抬著頭,緊張地向屋裡張望著。我很奇怪,狼和獒是兩種對立的動物,我不相信她們也會心意相通,我盯著院子裡的母狼看,母狼知道我在盯著她,她根本就沒在乎我,只是不安地望著屋裡的大黑。
突然,我聽到格桑興奮地叫了起來,他喊叫著,阿爸,大黑生了,她生下來了!阿哥快來看啊!
64、新生的小獒
64、新生的小獒
我的心忽地一下子就吊到了嗓子眼,又興奮又緊張,轉頭就往屋裡跑,等我衝到屋裡的時候,已經看見一隻小獒在大黑的懷裡爬拉著拱吃的了。
這是一隻黑色的小獒,四個爪子是黃色的,很像毛毛,多吉大叔輕輕地拿起來給我們看,是隻小公獒,小傢伙緊閉著眼睛,傻乎乎地把腦袋左轉右轉,看起來憨憨的,很好笑。我正在欣賞這隻小獒的時候,大黑又順利地產下了兩隻純黑色的小獒,先公後母,我高興得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簡直有點想手舞足蹈了,呵呵,獒的隊伍終於擴大了,等到明年,大草原上的獒就可以組成一個班。
大黑喘了口氣,肚子一鼓一鼓的,看來生小獒是件很痛苦而且費力的事情,她喘息了一會兒,向我們示意,要水喝,我急忙給她端來水,送到嘴邊喂她喝。大黑喝了幾口水,又開始喘息,看來肚子裡還有一隻獒,而且這隻小獒很難生,估計在大黑肚子裡的時候,這隻小獒也是遇鬧騰的一個。
看見我緊張地瞪大了兩隻眼,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多吉大叔就給我講一些關於小獒的事,放鬆心情,他告訴我,從古至今,由於牧民一直過著以遊牧為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