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2/4 頁)
“我可以理解你對世界的憤怒。”
吳櫻穠用前所未有的優雅說。
“因為世界總是惹怒我們。它自己為所欲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卻從不考慮我們的感受。我們無法生氣,連生氣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星色在哭,星色在號啕大哭。她用手背擦著上唇和鼻子,吳櫻穠知道她為什麼從來不哭了。她從來沒有見過星色哭,因為星色哭起來很醜。原來漂亮的人哭起來也是醜的啊。還是隻有她是醜的呢。不對,我早就知道這種事情了。
“憤怒總得有個出口。所以,我會對自己生氣。因為,這樣是最安全的。我的潛意識替我作出了這個決定,雖然它在流淚,但是我沒有發覺。只生自己的氣,這樣最好了,誰也不會怪我,對不對?……所有自殺的人都是這樣想的。他們帶著滿腔憤怒做最後地復仇了,將仇人殺掉了,雖然看起來怎麼那麼奇怪呢,那個傢伙,把自己殺掉了,旁人會這樣想,真是個奇怪的人啊,那不就是變態嘛。是啊,連動物都不會傷害自己,所謂的萬物之靈卻會自殘。為什麼,人類會這樣呢?”
吳櫻穠摳了摳鼻子。
“因為人類,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人類是很可憐的——被他人壓制,被他人所注視著,用這種視線所詛咒。這種詛咒叫輿論;道德,習俗,傳統。哈哈,聽起來是不是很耳熟。而當有朝一日這種東西流進了你的腦子裡,沒錯,這是一個形容,用來指,當你被這種東西所壓垮時,你崩潰的血液裡就會流進這種毒液。沒錯,這也是一個形容,用來指,你終於被外界的力量所同化了。被殺掉的人會成為殺掉她的東西的幫兇,那就是你,殷星色!”
蒂奇在山坡上興奮地汪汪叫。花膏在那兒牽著她。用粗粗的胸揹帶,因為那個帶子不會卡著她脖子。如果用鐵製的項鍊的話就會造成氣管的毛病。蒂奇甩著她的長尾巴。蘇牧一般很少甩尾巴,因為他們是種穩重的狗。而蒂奇,她是一條年輕的1歲大的母狗。遠遠地,她在山上興奮地轉來轉去,因為她聞到了主人的味道。遠遠地,殷星色望著她。像是霧氣一般的蒂奇,那長長的臉,蘇牧的典型小臉兒,她的毛色是多麼熟悉,在夢裡出現過很多回。而站在她旁邊的那個女人,也像是應該很熟悉一般。但是,她不認識。
“懦弱的人才對親近的人下手。慫蛋才欺軟怕硬,有本事,去和你看不慣的人硬碰硬,吵架,打架,動手,用人類的方法決一雌雄,用上所有卑鄙手段去贏回自尊,踐踏對手的屍體,把尿澆在他的身上啊。你不敢的,因為你只敢對對你好的人下手。你不敢去傷害傷害你的人,你選擇傷害對你最好的人。因為你只對她們有控制力,對嗎?”
打罵啊,糾纏啊。這來自人心的毒焰啊。
她選擇沉默。她什麼都沒有說。蒂奇在褪毛,一蓬一蓬的毛毛飛舞在空中。她相當溫柔地蹲下身來替它用鋼刷刷著厚重的毛,蒂奇的口水舔了她一臉。她微笑著閃躲,大大的手抓住了蒂奇的小爪子。毛絨絨的,厚厚的關節。蒂奇的毛毛在空中飄飛,帶著血腥味。
“嗚嗚,嗚嗚,嗚嗚啊……!”
“笨蛋,去殺了那些觸犯你的人啊!!”
“嗚嗚,嗚嗚……嗚嗚啊……”
悲鳴似的垂死掙扎。她在哭,不停地在哭。
“但是,你可以停止了。就現在。就忘了那些事吧。現在,這兒很安靜,只有你一個人,沒有其它人,很安靜,你知道嗎。”
“你在騙我。”
殷星色在哭喊著,“你在騙我,騙子……”
“什麼人,都沒有。”
吳櫻穠像是江湖騙子一樣手在空氣中搖擺了兩下,又像是表演中的魔術師,陶醉於自己神奇的虛幻力量之中,“什麼人都沒有。屋裡沒有人。只有你一個人。別害怕,沒人會傷害你。”
作者有話要說:
☆、她到底是誰呢?誰把她叫來的呢?
“好,現在你在自己的家裡。你想要喝點水,水壺在哪裡,在廁所裡,好的,你走過去,給自己倒了杯水。你慢慢地喝著那杯水,很好……水很溫,不燙,你喝了一點水,覺得肚子裡稍微有點怪怪的。想拉肚子對不對?很好,很好……這沒有什麼不好的。你有充足的時間拉一個肚子不是嗎?對……現在坐到馬桶上。你家的馬桶很適合你的屁股坐在上面會有一種陽光草地的感覺。然後,你拉完了……對,現在身體很舒服,因為脫水後的身體會有一種輕鬆愉悅感。你又喝了一口水,你需要補水。對~嘍……這些事都幹完了,挺好的。家裡只有你一個人,這可真是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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