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2/4 頁)
嗚哭了,趴在花膏的頭上,彎著身子。
“哎……”
眼淚全部順著脖子流到花膏胸前去了。
回想起來,那個女孩確實幾次流露過力不從心的表情。
我不會愛哪,你要我怎麼做?
H嗎?我會□□。是這樣的嗎?這樣就可以了?
她不停地,不停地學習怎麼樣去愛一個人。怎麼樣對人好。因為對人不好,別人就會不愛自己。她很焦慮。她隨時會失去這份愛,所以她猛烈地學習。不安全,會失去的。這種意識貫穿了她僅有的人生。
這就是吳櫻穠說的,“我才是T”的真相——因為吳櫻穠覺得,自己是擁有愛人的能力的,而不僅僅是被愛。T是擁有主動權的人,並不是控制權,而僅僅是,主動權而已。
雖然控制和主動總是會被混為一談……但是它們是不一樣的。
“是這樣啊。”
“是啊,是啊。她總是很弱小。但是在我眼裡,她卻很強大——這大概就是我們不幸的原因,也就是她要從樓上跳下來的原因吧。”
吳櫻穠淚如泉湧。
“她恨我。她討厭我了……我……”
“安靜點兒。她不是自己跳下來的,是不小心摔下來的。”
吳櫻穠固執地認為殷沓沓是自殺。花膏跟她說,“怎麼可能啦……她就是頸椎病很嚴重而已。”
“我不應該那樣的。”
“哎,好。”
“嗯嗯嗯。”
花膏叼了個牙籤——綠色的牙籤兒,一根植物杆子。吳櫻穠沉痛地哭著將她嘴裡的草打下來,“別叼著了!”
“她其實是很羞澀的孩子。有什麼需要也不會跟人提。這一點李言就不一樣。但是,唉,其實這也不一定好——結局你也看到了,李言現在把我當什麼似的。”
貧窮的富家女。沒有什麼,比自由更重要。
“李言不是還是很好啦。人家都跟了你十年了沒有出軌是不是啦。”
“你啦啦啦個什麼勁兒啊。”
花膏把那個草吞下去了,“十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耍帥賣肉也是沒有用的
十年了,海枯石爛,陳醫生一首歌,人生如白駒過隙往事已無蹤影。在這十年裡我們改變了很多,變得不像自己了。雖然說石中美玉之藏,質地不改,但是大家都難免變得表面骯髒,風塵僕僕的。
“殷沓沓在她家裡面沒有得到過愛,在她人生最重要的青春期,她沒有得到愛,那麼她以後都學不會了。應該說這就像儲藏一樣——如果你在冰箱裡放滿了東西你就擁有了這些東西的儲藏量,可以從那個裡面取用,對不對?而當冰箱裡沒有東西的時候你就無法取出。愛也是一樣的,人在性格的成型期得到的愛會成為人生中她對別人好的底氣。因為她得到過愛,所以她懂得怎麼回饋。本質上這也是一種模仿行為,模仿,曾經愛她的人,去愛另一個人。”
吳櫻穠邊哭邊擦鼻涕,拿著個紙巾疊了兩疊捂在鼻孔上。
“但是她的家,是個空殼。她失去了最重要的愛的來源,來自親生母親的愛,所以她失落了最重要的一段人生。她沒有愛,要她去愛人是奢侈的。養母雖然會給她買衣服,或許對她也不錯,但是無法代替她真正的母親。那是很辛苦,很辛苦的……感覺到了些微的善意然後要做出接受的樣子。但是她內心裡不能接受那個家庭,母親也好姐姐也好,而父親,因為拋棄了親生母親所以在她心裡的形像也難免打折扣吧。”
“沒看出來你也是學心理出身的。”
花膏感慨地說。
“而我居然要齷齪到對這樣一個貧窮的人下手剝奪她根本不多的愛,像從乞丐身上剝肉一樣,多麼可恥啊!!!”
吳櫻穠又哇哇大哭起來。哭吧,讓眼淚都流出體外,成為情緒的排洩口。哭完了我就會變成一個真正的我。
“還記得那個詛咒嗎?”
花膏問。這是標準的問句,用來喚醒某一部分的史詩。吳櫻穠的眼睛轉起了圈圈。
“詛咒……”
“你記得的。”
她誘導著她。“你恨她,你討厭她,小姑娘討厭對自己下手的壞姐姐,決定用餘生報復。”
“壞姐姐……”
蚊香蛙在旋轉。
“我的手機被摔碎了。”
“對,你的心也被摔碎了。”
“不,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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