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第2/4 頁)
,充滿憤怒,無知,又無望——香字心中的自己就是逐漸變成了這樣……像是氣泡一樣,毀滅了呢……破了。那個夢在被現實打擊了無數次之後終於徹底粉碎。在那之後一切的福祉都不再是福而是禍。”
她看看李言。李言看看她。“所以你就討厭我了,是吧?”
花膏不會討厭李言。花膏滿目柔情地看著李言,“我不討厭你。我不恨你。我只是心酸,你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花膏可以承認失敗,失敗對她就像是棒棒糖的塑膠棒戳穿了臉頰,一個小禍事而已。但李哀蟬不能承認失敗,失敗就是全完蛋。雖然人生會前進,但是某個東西死了,就在那時死了,心完全碎了粘都無法粘起來。她的柔情背後隱藏著冷酷的失望:想到這裡李言覺得很刺激。
“討厭我吧?”
李言躍躍欲試。“恨我吧?”她靈活起來了,眉目也變得生動,“我是很討厭的,嘿!”
“不。”
花膏吐出一個字,“我愛你。”
“別口是心非了,你明明很討厭我。”
躁熱感襲遍全身,李言那明亮的秀氣的像是水一樣的眼睛汪汪地閃爍著,像月亮下的河,像玻璃表面的水。“你真漂亮。”花膏說。但是帶著一種猶豫。她猶豫地看著李言而李言得意地笑著。她朱唇上的紋路清晰而整齊,整個人帶著一種定定地凝視的蠱惑你的意識。儘管這麼清如春風一般的美是不會傷人的。花膏不能明白。
“你討厭我。”
李言重複著,這句話對她意義非凡,她太得意了。花膏看著她喜不自禁的樣子,那嘟起的嘴,那因為開心而舒展的細白手指,像是瓷娃娃活了過來。瓷娃娃不會害人,她在想。
為什麼要我討厭你?……花膏吶喊著噤言。她看著李言慢慢站起來的身姿。
“因為討厭代表著被吸引啊。你說喜歡我只是因為同情,不是嗎?你覺得醜陋的我只能以取悅她人的目的活著為我感到痛心得都要流淚了,你感到很可惜,很難過,你在施捨你人性中的哀傷,但那只是因為我的處境讓你想到了自己。討厭不一樣,你是從心底憎恨我,被你憎恨代表著我很強大,你所恨的是不能戰勝的自我,所以你崇拜我,嫉妒我。”
同情心,某些時候也會變成□□。我以為我在同情你,說不定我只是在同情我在你身上看到的我。漂亮的我,強大的我,何嘗又不是一個醜妓,在以殘破的可笑的色相吸引著我視作爛蒼蠅的世界?
“你真漂亮。”
花膏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句話。因為她只記得這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複製
“我漂亮嗎?”
李言無所謂地拉了拉頭髮,調皮地微笑。這個鏡頭和幾千光年開外的某個世界上的某個東西重合,這種映象的共鳴很可怕。太可怕了,花膏蹲在地上顫抖,抱著自己的膝蓋,嚇得牙齒打顫。不過這也很幸福。這是她一直追求的幸福。香字還是香字,她一直都沒變過,她這個怪獸猙獰的面目很簡單,李哀蟬要茫然地牽著繩索,快樂地遛這小怪獸。所到之處血流遍野,直到怪獸將她的身體戳個洞,開始津津有味地啃食,她也要用肉身供養,摸摸怪物帶刺的腦門,看著手掌被一口咬掉,手指頭掉下來。
臆想中的那個女的出現了,花膏蹲在地上畫著圓圈,耷拉著腦袋,她很可憐的樣子。“你看,我總是說正確的話,而你永遠做錯誤的事。我又來嘲諷你了。”“隨便嘲諷。”花膏說。她的心裡有著大面積的陰影,現在這陰影到了外面將她籠罩,形成了一個自成一體的灰色世界。“我不嘲諷你了。”那個女的改口,“反正你自己也知道。”“求求你了就嘲諷我吧,我現在除了這清醒的可笑之外什麼都不剩下了。”“那麼誰叫你要背叛你自己喲?”“因為只有犧牲,才能證明偉大。血染之處,必出鮮花”花膏堅定地說。
然後花膏以為那個女的會說,傻子。結果她笑了。
“連你也支援我嗎?真失望。”
花膏跌坐在地上。她幻化成人形,□□裸地趴在地上,赤條條地□□。她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慚愧地低下了本就很低的頭。她用力地拍打著地面,站了起來。
“不應該是這樣的,李言,你應該不是這樣的。我害了你,我們本可以更好,我們本可以去雲端領略風景……”
她試圖撫摸那清秀白潔的小臉,李言儘管不會被摸到,也下意識地頷首躲開了。“真可愛。”花膏不由自主地說。狂熱的崇拜化作豔羨的眼神,卻只換來李言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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