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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不要打我……我不愛你了……”
房間裡迴響著吳櫻穠的哀求聲。
“不愛你了,求求你,不愛你了,不愛你了……”
不愛你了,好吧?不愛你了,說不愛你了就是不愛你了。沒有要愛你的意思,一點都沒有。結束了,都結束了,不愛你,都不愛你,一開始就沒有愛過你。心不疼,背叛你,大步朝前走,不回頭。不愛你,我就沒有愛過你。騙你的,都是騙你的。沒愛過你,我沒愛過你。
李言爬下了山,中途摔了好幾次,渾身都疼。手臂被劃了好多道口子,出血了,臉上也差點破相。雖說現在相貌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但是看到自己的臉上出現一個莫名其妙的傷還是很心疼。有一些傷是在懸崖邊上被石頭劃的,總之是身上多了很多的小傷口。她趔趄地最後幾步跑到了山下。山裡傳來鳥鳴,花膏從小樹林裡鑽出來,站在太陽底下的黃沙坡路上。李言握了握拳頭,跑到她身邊。
“你沒摔壞吧。”
花膏關心地問。李言搖搖頭。她一個人朝前面走去。花膏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後面,時而抬頭看看天上。
雲非常多,又白又厚,但沒有一絲要下雨的樣子。這就是一個大晴天,會從早上開太陽一直到傍晚,給大地帶來無窮的熱氣。
李言像個小幽靈一樣走在路上,一步一步走著踢起黃沙。郊縣區的特徵就是路上沙多,大卡車多,時而轟鳴著駛過一輛。李言貼著路邊的水溝走著走著,突然回頭看了看花膏。
“我沒有殺蒂奇。那是殷沓沓騙人的。”
“嗯,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
花膏自己聽著也覺得怎麼這麼彆扭。“我知道你不是會幹這種事的人,你是善良的。”
她補充了一句,“一直都很善良。”
“那是她想象出來的狗,她自己從來沒養過狗。”
“哦。她是個騙子嘍。”
“也不能這麼說。她腦子有問題。”
李言悶悶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又有點覺得不妥當。“她這兒,”她指著太陽穴,“有問題。”
“嗯,我相信她有問題。”
兩人就這個問題達成了一致,繼續朝前走。花膏漸漸走到她身邊,她也沒有趕開她。花膏試著拉起她的手,她的手涼涼的。
“你餓嗎?”
李言搖了搖頭,又低下了頭走路。花膏牽著她,兩人走過了一段狹窄的大馬路,離開那座山,又走過了一個發電廠,發電廠有兩個鼓鼓的大柱子,那是冷卻塔,塔底部衝著熱氣騰騰的滾水。她們走過了發電廠的廠房之後,面前就是一大片的田野。她們在田野邊上走啊走,不時地有拖拉機和摩托車從公路上開過,突突突突的。天氣非常炎熱,花膏看了李言一眼,她流汗了,很多很多的汗從臉頰旁邊流下來,汗水浸滿了她的襯衫後背。但她還是直著腰,往前走著。
天很熱,最後花膏和李言在路邊的小飯館裡吃了一碗麵。那是個麵店,棚下面放著一堆的西瓜,鋪在一張很大的塑膠紙上。花膏掏出口袋裡的錢請李言吃的。
“你口袋裡為什麼還有錢?”李言邊吃麵邊問。
花膏坐在條凳上,手插在口袋裡,想,出門帶錢確實是個好習慣。飯店老闆坐在空蕩蕩的店裡看電視。電視機擺在角落的冰箱上,裡面在放一部很老的港片。
李言那脹脹的臉在汗水裡顯得像塊發過頭的麵包。她專心致志地在吃麵。
兩個人又走了一路才走到城裡。在入城收費處她們從旁邊走過去了,看著很多輛車子停在收費口前。進城後又走了很久,才走到李言家樓下。花膏想李言剛才到底是怎麼一股作氣就跑那麼遠去爬山的,看來絕望使人跑步提速。她倆牽著手,有說有笑地回到了家。李言吃飽了,也不再那麼劇烈地流汗了,沒有中暑說明身體素質還不錯。她一直珍視地拉著花膏的手,時不時手指動兩下,怕她跑了似的。花膏愉快地淺笑著,用鑰匙開啟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一切都跟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只有吳櫻穠呆呆地站在客廳中央。她穿著一件紅色的風衣,手像木製品人偶一樣下垂著,呆呆地站在那兒。李言害怕地躲到了花膏的身後。
“哎,你們回來了啊。”
吳櫻穠忽然笑了起來,不那麼呆呆的了,一下子有了生氣。
“殷沓沓呢?”
花膏問她。吳櫻穠嘿嘿笑著,“沓沓,沓沓在房間裡。”
“她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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