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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即便那位復立,你也不報仇了?”
“我努力了七年,不過是蚍蜉撼大樹,什麼也動不了。不如等他自己給自己挖了坑,我到時候再添把土就是了。”
我笑了笑,他倒想開了,“那也好。”
“跟你在一起以後,我好像就不願意花那麼多功夫去恨人了”,他在我懷裡蹭一蹭。
“那就忘了吧,以後只想著我。”
“你從沒懷疑過我?”
“懷疑什麼?”
“懷疑我纏著你是為了利用你報仇。”
“沒有。”
“木頭……你真是的,你應該多想想的,要不是碰到我,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明禧和我額頭貼著額頭,似嗔似怨的說。
我笑笑不語。人心哪有那樣簡單,都是一步步靠近,一步步試探,然後慢慢信任而已。被利用一點兒我並不在乎,要是有人能徹底地利用我,也只能說我太在意這個人了。那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那個寶音,你就那麼相信他,還讓他跟在身邊?”
“我現在剛好有空,教他讀書識字,也不算讓他跟在身邊。他畢竟是蒙古王公的逃奴,舌頭那個特徵太明顯。上次去熱河的人裡許多人都見過他,雖然他不起眼,但總有幾個記性好的可能記得他。所以我不會讓他拋頭露面的,就讓他在這院裡生活。等過幾年他長大了,樣子變了,我再給他安排今後的生活。”
“你不懷疑他背後有人?還有他一路上是怎麼跟上你們,還給你上藥的?”
“不懷疑”,我笑道:“你不要小瞧了一個能在馬圈裡活下來的啞巴少年的本事,我在熱河的時候,從沒見有人叫他吃飯或者拿吃的給他,可他還是活的好好的。有些本事,是被生活逼的,不得不學會的。”
明禧想了想,點了點頭,抬眼瞧著我:“那你以後究竟怎麼個打算,都料到那個人早晚要倒,不如現在就找藉口請辭?”
打算,也不是沒有想過。請辭固然是個辦法,只是以後我就要一直裝病,而且再也沒有入仕的可能。這對我的兒子們絕對是一件壞事,府裡別的房裡就算有人不做官了,父親兒子哥哥弟弟總有人在做官,對小輩也總有點栽培扶植的法子。而我沒有兄弟,阿瑪早逝,瑪法年紀也大了。我若是抱病辭官,就再沒有人能看顧我的兒子,到時候他們不僅在宗學裡不受重視,就是將來成年了也沒人會向朝廷舉薦他們。
這幾年我勤勤懇懇的做事,原本不擅長的民事工事農事也學了不少,本來想謀個外任。可太子不知道為什麼,總攔著我升遷和外任的路。我以為是哪裡得罪了他,可他又時常賞賜金銀財寶給我,表達他對我的滿意和重視。
早先有一次和太子府的一個相熟的詹事喝酒,他喝多了說:“你本分,又能幹,太子是捨不得放你走的。咱們爺火眼晶晶的,哪能不知道誰是草包,誰是真正幹活的。如今人才難求,那位”,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擺出一個八,“又擺出了求賢若渴的樣子,許多人都被他招攬過去了。咱們爺能用的人少啊。你說他怎麼會放你走。”
難道我只能在太子這棵樹上吊死?不知道太子什麼時候復立,復立之後,又有什麼形勢變動。
“再等等看吧”,我輕聲道。
“嗯”,明禧在我懷裡點點頭。
第 13 章
明禧非要撐著傘陪我在細雨中練武,結果就受了涼,到晚上就發起燒來。趕忙請了大夫來。老大夫說:“憤懣憂慮多年鬱結於心,早年又曾身體受損大傷元氣。如今這鬱結到似散了,只是從前憑著心中的一口氣不曾發作的身體,恐怕今後受損的地方都會一一發作。雖然暫時無生命之礙,但是以後必須靜養,並且再不可憂思過重。”
我連忙謝過大夫,讓人去照方子拿藥。
坐在床邊,撫摸明禧因為發燒而有些潮紅的臉,明禧……是因為報了仇,所以身體反而垮了嗎?我起身,明禧卻忽然睜開眼,拉著我的手臂,“木泰,別走。”
“我去給你換溼巾。”
“不要,別走,木泰”,他的聲音帶了些哭音,好象有些燒糊塗了。
“好,不走”,我脫鞋,上了床,把他摟進懷裡。以後養他恐怕要像養林黛玉那樣了,哄著他吃藥吃補品,還要哄著讓他高興。
“木泰?”
“我在。”
“木泰……”
“嗯?”
“你以後會丟下我不管嗎?”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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