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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七叔,作為嫡枝,看似花團錦簇,實則早已經漸漸沒落,卻偏生還如當年一般驕傲。世族確可驕傲,卻不可傲慢,我亦是嫁給你的父親,才漸漸明白過來……”
寧博容眨著眼睛看向崔氏,不明白她說這個幹嗎?
“我向母親提出,帶琮兒去萬里書院讀書,被她拒絕了。”
寧博容瞪大了眼睛。
崔氏笑了起來,“琮兒四歲開蒙,如今已經七歲上,卻還不如你,便是寫的字,都比你綿軟幾分,如此水平,還妄圖去國子監或者麓山書院?便是去了,也是不成的。”
“母親你都知道?”
“我都知道,”崔氏嘆了口氣,“阿容並未做錯什麼,只是崔家畢竟是你的外家,下次不可如此淘氣,有什麼事母親自會為你做主。”
“是,母親。”寧博容乖乖應下。
崔氏微笑起來,“不過,到得寧家,耍點手段倒也無妨。”
寧博容看了過來。
“寧家——可要比我崔家複雜多了,”她的笑容裡似乎有幾分趣味,“驟然新貴,又瀕臨沒落,便是你的大伯父,妻妾便有二十多位,家中小郎君小娘子頗有些亂象,你二伯父想要藉著你父人脈,送你六表哥出仕,又有三伯父……”
這一講,就講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反正,寧博容是覺得,寧盛早早離開寧府絕對是再聰明不過的決定了,如今分了家,這些伯父們管不到他們頭上來,當然,寧盛也對攪合到寧家去沒什麼興趣。
總之,讓寧博容給寧家一個評價的話,那就是——
貴府真亂。
而這個真亂的寧家,眼見著就已要到了。
即便是奔喪,寧盛也沒打算住到寧府去,當年分家的時候,在洛州他有一套不大的兩進院子,給他們一家加上這寥寥的侍女僕從住是儘夠了,是以他們先是回了寧盛的自家屋子,雖寧盛遠走,這處房舍卻一直有兩個僕從留守掃撒,所以他們住進去並沒有什麼不方便。
因到達洛州乃是深夜,又巧聽聞安氏乃是六日前去世,寧盛便先帶著眾人安頓下來,只自己換上斬榱,先去弔唁,安氏畢竟是他的“阿母”,是以穿的是一等重孝斬榱,崔氏早就替他準備好孝服,上衣下裳都用最粗的生麻布製成的,左右衣旁和下邊下縫,雖粗陋,內裡卻被崔氏塞以棉絮厚帛,畢竟如今春寒料峭,洛州比雲州要冷得多了。
這一夜顯得極亂,寧博容一覺醒來,已然是凌晨,天卻還沒亮,院子裡靜悄悄的,僕從早已累得睡下,便是崔氏也要為今日養精蓄銳,到了寧府,怕是有陣子不能好好休息了。
於是,寧博容誰也沒叫,將被子弄成拱起來的模樣才走出去,見四周山林郁郁青青,一時興起悄然出了院子。
她只穿著素白的齊胸襦裙,乃是平日裡睡時穿的,從空間的書房裡取了一柄細長匕首,就想找個地方練會兒劍,以她如今的小胳膊小腿,是耍不得劍的,這匕首卻是無妨。
站在圍牆下足尖一點,就輕盈地落在了牆頭。
寧博容很知道主次輕重,這三年間,她練得最好的是內功,其次便是輕功。
恐怕這個世界,對於“輕功”這個詞都還沒有概念。
寧盛的這個院子極偏僻,若是好地方,也輪不到分到他手中,當年分家,寧盛分得的不過一點微薄的財產罷了,這套地處城郊,又只有兩進的院子,他的幾個兄長沒一個看得上,才便宜了他。
寧博容卻覺得不錯,這裡近山,幽靜極了,正是一處好居所呢,順著狹窄陡峭的山石往上,卻有一處平整山林,溪流潺潺,鳥鳴清脆,讓人心都靜了下來。
——當然,如果沒有人打擾就更好了。
“……郎君!不!你饒了我——”
寧博容:“……”
第 006 章 清晨驚聞
大清早,天還沒亮,這——算是什麼事?
寧博容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過去,她練武不過三年,哪怕自覺資質不壞,三年已略有小成,內功練得不錯,輕功也不算糟糕,但要論武力,恐怕也只是力氣大一些罷了,若是碰上一個成年男人或許還無妨,若是三四個五六個,恐怕她也要吃虧。
畢竟,她才是個六歲的小朋友。
好奇心通常是要害死貓的,於是她相當果斷地轉身就走。
“我有點不明白,懷禹,我是有哪裡對你不好嗎?”
咦,怎麼聽起來也是個小孩子的聲音?
寧博容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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