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人哩,每每還不都稱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讓你給佔了便宜……”
水燦的眼染上薄薄霧氣,朦朧了眼底的笑。
“可是……你忘了這一切,只有我,還好傻好傻地擱在心上……”
即使顫音哽咽,逸出檀口的,仍是非人的哀哀啼吟。
WWWWWWWWWWWWWWWWWWWWWWW
時近子時,月淺星稀的深夜。
哀悽悽的鳥鳴,在空蕩靜穆的臥雪山上更顯清晰了亮。
鳳淮尚未入睡,不只是因為屋外那一聲聲好似哭泣的嘶啼鳥聲,更因心頭難以摸透的紊亂思緒。
他披上白色外褂,緩緩來到窗邊,屋外一株枯樹,上頭佇著擾人清夢的鳥兒——鴒兒。
枯樹、孤鳥,襯著黑夜間一輪缺月,看來孤單得好清寥。
鳳淮雙臂環胸,白虹煙雲如影隨形。他的眼,合也不合地淺望著雪霽窗外,腦中想的是賞月景,視線之中卻怎麼也存在著一抹孤寂鳥影,迫使他不得不“順便”將她收納在眼底。
今夜的她,有些反常。
他記得她總是愛笑的,無論他對她的態度多冷淡,她仍是笑著的,即使偶有失落的陰霾染上她的眉宇,往往也在下一刻,她就會再度牽起甜笑,好似她是不輕易被打敗的一方。
而今,她在展現著她的懦弱。
淡瞳不由自主地從缺月上全然移轉到枯枝孤鳥。
白亮髮絲所襯托的清俊臉龐,恬淡無欲,白煙輕掃的眉,淺淺的;凝水晶瑩的瞳,淡淡的,只有手臂上的白虹煙劍不經意地流露著他的心思。
目光越是專注,臂上的煙劍便開始不聽使喚,悖逆了他向來的無波無緒,鳳淮並末分心在白虹劍上,任其由一縷輕煙轉為熊熊煙焱,拂得他披散的白髮及衣裳翩然若飛。
他站在窗邊許久,久到他以為自己會繼續冷眼旁觀著梢上啼鳴的她,然而,他卻在下一瞬間移動步履,推開了房門——
“你還要啼叫多久?”
清泠的問句,成功阻止了梢上孤鳥的泣血夜啼。
夜幕的闇黑,幾乎要吞噬掉鴒兒嬌小的禽鳥原形,她靜默了會兒,選擇繼續嘶鳴著他所不懂的語言。
“你的聲音都叫啞了,夠了。”鳳淮不著痕跡地蹙起眉。
鴒兒卻一改以往地耍起任性,越叫越是大聲。
鳳淮不發一語,微仰著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梢上的鴒兒自是難以忽視來自於他的冷冽目光,終於,她還是乖乖閉上了嘴,等待著重獲清靜的他轉身回房。
她想,他只是嫌她吵而來要她噤聲的吧。
鴒兒靜了片刻,鳳淮卻仍佇立在樹下。
奇怪奇怪真奇怪,他怎麼……還不走?難不成要在樹下與她對望到清晨?
“你是因為腳傷發疼而哀啼不止?”他打破無聲靜默。
才不是呢!她只是有感而發,一時興起地哀悼自己的蠢傻罷了。若非他提起她的腳傷,她早早便將它拋諸九霄雲外。
“下來。”
好好好,我不會再擾人清夢,不會再喳喳呼呼,你就放我在這裡吹吹風、醒醒腦,好生回房去睡吧,祝好夢。鴒兒回以鳥語,拍拍快要凍僵的雙翼,兀自窩在枝啞上。
“你若有空閒在樹上嚷痛,不如下來包紮傷口。”鳳淮仍以為她是因傷疼而哀鳴。
鴒兒怔怔地望著他。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關心耶。
見鴒兒遲遲沒行動,鳳淮拒絕再與一隻不通人語的禽鳥對話,左掌輕揚,送出一道輕風,拂過鴒兒周身。
“哇——”猛然恢復成人形的鴒兒發出尖叫,她方才腳下所站的枝啞細細長長的,承受得了一隻粉鳥的重量,卻不代表經得起一個姑娘的噸位。
她急急抱住樹啞,卻聽到樹木主幹與枝橙即將分離的……斷裂聲。
“鳳、鳳鳳淮……要斷掉了!”
她雖是鳥精,也擁有變身的法力,但是她無論由人變鳥或由鳥變人,都有固定的輔助手勢及咒語,缺一不可。現下,她抱著救命樹啞,反倒讓自己陷入摔死的危險之中,更何況她的腳還扭傷著。
“跳下來。”
跳、跳下去?!然後再讓她摔斷另一隻腿,是嗎?
鴒兒抱樹抱得更緊,不期然卻瞥見樹下的鳳淮——微展著雙臂!
這舉動……是在告訴她,她若跳下去,他會牢牢接住她?還是他又在施展那招“大鵬展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