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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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幸運的是,我正處在這個不得不用皇室的血脈震懾天下的時勢中。我並非英雄,時勢卻已經在那裡等好了。
帝國將用皇子的強勢來向天下表明:延續幾百年的異姓王制度已不復存在,天下都是劉家的,日月換天,這個天下,再也不是春秋戰國王者四起的天下了!天下的王者,流著一樣的血!這個天下,叫做漢家天下!
誰也不再思念故國,漢帝再也不會想秦帝那樣,面對如此多的暗殺。坊間也不再流傳著:“楚雖三戶能亡秦”的復國之夢。一切塵埃落盡,只留下一個諾達的統一帝國。
只有等天下之心已然向劉,人心安定,沒有了外患時,為帝者才會開始殺兄弟,殺兒子……
這個過程很短,也很長。歷史上這個任務母后還沒有做完,便薨了。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這麼說,我是能用楚王了……
我不僅能用楚王,還能建府開言,收納謀士,培養親信,訓練死士……
如果父皇真想廢我,直到天下大定之時,他才會真正拿我開刀!如今我於父皇,便如炎帝之於黃帝;便如成王之於周公。不……甚至情況還要更好……我是他的嫡子,是他的血脈。
我……還有時間。
坐在塌上,胸中翻腔倒海。
抬眼對上那雙深潭般幽靜的雙眸,我心中微動。
在塌上作禮一揖,深深拜謝張良,胸中空闊,明明已夕陽西下,我卻覺得室內都明亮了許多。
他微笑地看著我。
看著他淡雅的容顏,我不禁想……每次我心中積鬱幾乎到了絕境時,都是他,幾句點撥,將我一把拉出,給我一片明澈的天空。
我下榻,走到他的面前,深深地看著他,真摯地道:“多謝子房先生……”
他的眼中似乎有一處靜靜的深潭,沒有一絲雜質,幾乎要將我吸入,一瞬間我幾乎想溺在裡面,不再管外界的喧囂和滔天的權謀……
他微微一笑,不著痕跡,我這才回神。
背上微微透出些冷汗,我不知道剛才是怎麼了,果然……這幾日我壓力太大麼,舉止失當麼。
臉上有些訕訕的,張良似乎卻不以為意,仍是清雅地笑著:“太子太客氣了,不就是一名老僕麼?太子即刻帶回宮裡便是。”
這才憶起,我竟是來要人的。
一瞬間的失神讓我內心恐懼,不知所措,我自然察覺出,這種無法控制自己的狀態有多麼危險。
我怎能貪戀這份安寧?
我註定,只能戀上權謀。
自從來到此世,我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方才不出一絲差錯。
可看張良的態度,剛才我果然是舉止失當。也不知我究竟是怎樣的目光,怎樣的神情。
背上滲出冷汗微涼,不能再留了,我對自己說。
便道:“那孤這便帶那位壯士進宮。”
張良便喚了老僕,不久他進門來,張良與他言明,他便對我跪了下來:“參見主公,請主公賜名。”
我深深吸氣,緩緩整理自己的心情,仍是掛上一貫的微笑:“古之惡來為紂王名將,殺人如麻,威震四海,萬人不敵,忠勇可嘉,為紂王抗周戰死;孤見公有上古遺風,心甚愛之,今後便喚你“惡來”可好?”
他眼中似有一絲什麼東西流過,他道:“謝主公賜名。”
張良從懷中取出一隻匕首交給我,全身漆黑如玄鐵,似乎並不起眼。他道:“太子可執此以官惡來。”
心中有些驚詫,我的確聽說一種匕首對於死士如圖騰一般的意義,但親眼看到,卻是第一次。誰握著它,他就奉誰為主。匕在人在,匕亡人亡。
我伸手從張良處接了過來,一片冰涼,放入掌中,來回翻看,無處試刀,我便走到長跪於地的惡來面前,用這柄匕首在他臉上劃了長長一條傷痕……血順著匕首流下,他溝壑滿面的臉上看上去更加猙獰。
心下挑了挑眉,這把匕首果然鋒利無比,近肉見血。卻見惡來靜靜地跪在那裡,似乎感覺不到疼痛般,面上並無表情。
我笑著謝過了張良,轉身便走。惡來跟在了我身後。
出了留侯府,我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外面,才是沆瀣的味道,是權勢的味道,是爭鬥的味道,這才是屬於我的生活。
我幾乎放任自己陷進他的溫柔裡,蝕骨的清雅,幾乎動搖我內心最深的決絕。
手裡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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