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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措而惶然。
直到深入林中的人馬全部撤出,火也被漸漸撲滅,我和呂釋之這才鬆了口氣。
那夜我在安下的營帳中,得知先進林的五千人,沿著那隻巨樹之周,有約五百,兩百傷於火。將校們因為騎馬,多是毫髮未傷地衝了出來;困住燒傷的盡是步行的普通兵卒。
呂釋之頂著燒焦的鎧甲,盤腿坐在我的身側,苦笑道:“不想我等竟中了利畿的奸計。”
我凝視著帳中搖搖晃晃的燭光,伸手拔出側劍,一刀將自己燒焦的髮梢砍斷。
呂釋之咬牙:“不想潁川小地,我等出師不利。本以為指日可破,履潁川如平地,不想今日卻首戰屈辱。”
說罷他喟然而嘆:“潁川也就三萬兵馬。臣之前想,利畿若想以設伏剿滅我軍,至少需一萬人馬。但今日他若分一萬兵設伏,定被我軍哨騎探得,他設的伏軍,等於羊入狼口,在無城池的防護下與我軍開戰,我軍求之不得。所以臣料想,他定不會設伏,卻會固守潁川城,以逸待勞。
今日,竟不想利畿卻派了上百弓弩強手,埋伏于山林,他們行動迅捷,我軍許多探報都未曾探得,看身手那些弓弩手個個是軍中百夫長。”
我將砍去的發點火燒掉,看著絲絲縷縷在火焰中彎曲蜷縮,再化成灰燼:“那些百夫長呢?”
“皆為我軍絞殺。”
我面帶疑惑地望著呂釋之:“舅父,如今冬涼,寒風又緊,本不是火攻的季節,既無天時,只能靠些松脂焦油塗抹在樹幹上引火。潁川小地,哪裡來的這麼多松脂,竟能抹上樹周那麼大塊地方?孤適才讓人算了算,要起那般的大火,至少要千斤的松脂。可即便將潁川之松皆盡伐完,也變不出千斤。”
呂釋之一怔:“這……難道是……”
我微微頷首:“今日之辱,孤倒是更放心利畿了,他此計,一不能殺孤,二無法滅軍,叫什麼奸計?損了我兩百普通軍士,他自己卻亡了一百百夫長,這打算也太差強人意。原本我於利畿的虛實不太知曉,今日卻是看清了他,他手段不過如此。看不清形勢,喜歡先聲奪人,卻又華而不實。他燒掉我幾個人,便以為能制勝了,真是笑話。他不能殺我時,卻辱我,此為一誤;他未曾有勝機時,卻先搭進去軍中將校百夫長,此為貳誤。孤也算明白了,他不辨是非,不明大勢,竟以侯位而反,定是因為胸中激憤。但因激憤而非深謀遠慮起兵的人,註定要失敗。所謂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汙。只是……”
“只是……太子擔憂,利畿的身後,還有別人。”呂釋之將話接了下去,我微微頷首。
略一沉吟,我召來了校尉以上的將領,向他們釋出了軍令:“傳孤旨意,從今日起,日後攻城,能殺一人潁川兵者,賞十錢;能殺兩人潁川兵者,賞三十錢;能殺三人潁川兵的,賞七十錢;能殺四人潁川兵的,賞一百錢,升為十人長,十人長升為百人長。三戰之內,沒有斬獲潁川軍首級者,以軍法處斬。若有逃兵,兵士逃了斬十人長,十人長逃了斬百夫長,百夫長逃了斬千夫長,千人長逃了斬校尉,校尉逃了斬將軍。若是將軍逃了……孤自斬首級向朝廷謝罪。”
第二日,我和呂釋之率兵攻打潁川五城,第一座是是刖城,第二座是淄城,第三座是尥城,第四座是猓�牽�諼遄�閌球4ㄊ贅�碇莩恰�
首先集中兵力攻破的城池是淄城,我看著兵士們奮勇地殺敵,有的腰間別滿了潁川兵的頭顱,脖子上掛著幾枚,一手上提滿,另一手卻仍在趨馬賓士驅逐著殺人。
城破後,我故意網開一面,讓被圍困的淄城士兵帶著漢軍驍勇殘暴的訊息,逃到猓�恰b{城的守將本來非悍將,又只有千餘兵卒守城,見到淄城的潰敗屠戮,便棄城而逃。於是我讓人輕易地取了臨近的猓�恰U飭階�淺厥球4ㄗ釙暗囊���
我將破城的府庫中所有的金銀全都取出,按律賞了腰間掛著人頭的軍士。並舉行儀式對有功者進行褒獎和升遷,又按律斬了二十人逃跑的兵卒和三個十夫長,一個百夫長。
他們的首級被懸于軍營轅門,血順著掛頭顱的桅杆流下,只為震懾軍紀之嚴明,也聊表主帥之寸心。
利畿派遣自己的弟弟利雍駐守易守難攻的要塞尥城,我命人日夜在尥城不遠處的澩宕山上大量砍伐樹木,日日在已攻佔的兩城中練兵,並在祭祀中發誓定要血洗尥城。用澩宕之木填塞空塹,鋪平道路,蕩平潁川。
軍中日夜打造攻城器械,亦頒佈軍令,三日之後,全軍傾巢而出,攻襲尥城。
同時我又故意讓人偷放走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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