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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帳裡去:“項王!項王!”
那人在帳中正在看地圖,只是揮了揮手,讓他進去。
他焦急地道:“臣聞項王要坑殺俘虜的二十萬秦軍?”
那人微微不耐地看了他一眼,彷彿那夜從不曾存在過,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卻仍是道:“大王……此失天下之心啊……大王切不可如此;想那劉邦如今駐軍咸陽,秋毫無犯,約法三章,深得民心,大王莫不可再錯了!”
那人看著他,嗤笑一聲:“沛公,匹夫耳,某必擒而殺之!”
不久他得了訊息,說那人設了鴻門宴,要殺沛公,他剛剛放下心來。又得了訊息,那人雖要殺沛公,可沛公甜言蜜語裝模作樣,那人卻又將沛公放走了……
放走了…………
他聽聞這個訊息的時候,呆愣了半晌……
那人……不是王者麼……
他還記得那人對著始皇帝鑾駕放言的時候。
他還記得那人馴服烏騅馬的時候。
他還記得那人百戰百勝,睥睨天下的時候。
他還記得那人若無其事地調侃自己的時候。
那人是他心中的王啊,為何那人的所作所為,卻一步步將自己拉下神壇?
戰鉅鹿,坑秦卒,放沛公……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許,這就是他的契機,他的機會。
他能真正在那人面前展現自己……
他的價值,將會從此在天下諸侯面前施展……
那人的危機,讓他去解除……
那人的傾頹,讓他去扶起……
他咬了咬牙,再次向那人的主帳中奔去。
他匆匆地想要趕到那人身邊,卻遇到了都尉陳平。
陳平臉笑得如狐狸一般:“韓幕僚,你往何處去?”
他皺眉,想繞開陳平卻不得:“在下正去項王帳中……”
陳平挑眉看他一眼,流轉的鳳目打量著他,讓他心中十分不舒服,
“在下正從項王帳中出,項王已決意,定都彭城,逐義帝置江南,封沛公為漢王,封臧荼為燕王,封長史欣為塞王,封張耳為常山王,封韓信為遼東王。封英布為九江王……”
他一怔,不禁睜大了眼。
這……這是步步敗機啊……
“在下要去見項王……還請都尉讓步……”
陳平絲毫沒聽見他的話一般,仍是攔住了去路,狹長的風目微微虛了起來:“韓幕僚……為人便在借勢二字,莫要徒勞……”
他一把推開了陳平,一路闖進了項王帳中:“大王,您要定都彭城麼?您要大封天下諸侯麼……您要……”
卻見亞父范增正在項王身邊,他似乎打破了范增和項王之間的僵持的氣氛。
他卻仍然硬著頭皮說:“咸陽天下之重,還望大王……”
項王卻輕輕抬手,止住了他說的話。
范增在一旁倒是深深地嘆了口氣,他這才看出,這位他一直尊敬的謀士,項軍中的主心骨,卻像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般,對著那人嘶啞地開口了:“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為之。願得臣骸骨歸鄉里。”
他一怔,范增這是……告老還鄉?這……這又是為何??
項王深深地看著范增,道:“諾。”
他心下震驚,天下未定,那人……那人……居然驅逐謀士……
范增聞言,長長地嘆了口氣,似乎耗盡了一生的籌謀,搖了搖頭道:“你呀……”
便駝蒼老的身軀,背手從那人身邊走去,出門的時候,不著痕跡地碰了碰他的衣角。
他這才得以進殿入帳,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大王……彭城是大王的故鄉,但並不適合做首都;那二十萬秦卒是天下士人的心,還望大王謹慮;大封諸侯王……“
那人有些疲憊地看了他一眼,只是道:“韓信,你先下去吧,容某想一想。”
他躬身退出了營帳,簾子落了回去,他在那人的大帳前跪了下來,從晌午,一直跪到了深夜。
全身的麻木,卻抵不住心靈的震撼,他甚至第一次懷疑,那人的命運,將往何處去,真的能通向那條帝王之路麼……
夜深寒重,那人走出帳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遮住了他眼前的月光,那人的雙瞳在星輝下尤為耀眼。
那人伸臂脫了自己的外套,輕輕地蓋在他身上:“你跪了一天了吧……”
他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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