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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知,當年白登之圍時,戚夫人向父皇進言,讓姐姐和張傲和離,拋棄妻子,嫁到匈奴去……”
母后緩緩地站了起來:“都過去了……盈兒,都過去了……”
我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淡淡地道:“我的無能,我怎會忘記。您去父皇處跪地哭訴,父皇於內,與戚夫人鶯歌燕舞,竟讓您在外面跪了兩個時辰……那桂宮宮人,根本就沒有通報……”
“後來還是您闖了進去,在父皇面前哀求,姐姐才得以身保,是不是?”
母后走到了窗前,孤燈吊著她有些單薄的影,我走到她的背後,靠在她的身上,雙手抱著她的肩膀。
她啞聲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盡說這些做什麼?”
我閉上眼睛:“母后,我今後會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
母后靜默地看著籣外紅雲逐日,聲音沉靜:“如今,這天下,還有誰能讓我受委屈?”
我一怔,笑了:“母后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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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漸漸摸清了朝中臣子人等派別,方才在之後一年中,陸續頒佈幾道聖旨。
如今大漢滿目瘡痍,最重便是休生養息,以無為治天下。
儘管我尚需御駕親征,去討伐剩下諸侯,但緩急之處,卻不得不深謀遠圖。
自從即位來,我便讓官復原職的丞相蕭何將朝廷所有的賬簿和量倉都整理清梳了一道,我也漸明瞭自己的家底。
不說年年北抗匈奴,透支了朝中許多錢糧馬匹,就在不久前發生的鉅鹿遠征和梁王謀反,也再一次使帝國的元氣大傷。倉廩中的糧食已然不厚,馬匹牲畜更死傷無數。
第一道聖旨中,我頒佈了“招降納叛”的詔書,凡是從前參加過謀反的諸人,只要願意歸降朝廷,朝廷皆會在長安賞賜宅院,進行封賞。
第二道聖旨中,我頒佈了釋放宮中奴婢的詔書,並責令京城富戶權貴,疆域中諸侯各王,皆按爵高低釋放家中的奴隸到田間,從事生產勞作。
第三道聖旨中,我宣佈朝廷非征戰,田租上實行“十五稅一”,輕徭薄賦,休養生息。
第四道聖旨中,我將孫疏通尊為大儒,和周昌同列御史之位,在朝中推廣漢禮。並於祭天中,始祭祀孔子,並重用儒士,以孝治理天下……
第五道聖旨中,我在四海下達“求賢詔”,於全天下廣招賢士。
第六道聖旨中,我於朝中實行“量吏祿,度官用,以賦於民”的財政緊縮政策,倡全國節儉。
我尚需養精蓄銳數載,否則,劉建刺韓行動一旦失敗,我無把握能戰勝韓信指揮的鉅鹿雄兵。
自從我登位以來,政務多如牛毛,日理萬機,數月方順。現以無為治天下,每日政務才漸少。
這日我習武於御花園中,卻聽到嫋嫋絲竹之聲傳來,我擦乾了汗水,竟不知不覺隨著樂起而行至了未央宮的後偏殿。這裡面住著的,都是父皇的太妃們,裡面就有生下了劉恆的薄夫人。
忽聞琴聲悠揚,是落觴之曲,曲音婉轉,似是思念。
宦者為我披上黑袍,我靜靜立在廊下聽琴。一聲聲的流水,無情吹殘落花。
原來,這裡尚有人,如此地思慕著我故去的父皇。
卻忽然琴絃戛然而斷,我挑眉,回身淡淡地吩咐道:“擺駕,去披香宮,朕去看看朕的弟弟……”
披香宮便是薄夫人的寢宮了。她和母后關係一直尚佳,披香宮也是太妃裡得賞賜最多的一個。
“諾。”宦者聞言,便先趨步而前,先行通報了。
我便緩緩走進大殿,正忖度著歷史上的文帝,幼時該當是如何模樣,卻忽聞耳邊一聲嬌呼:“皇上?原來是您?”
我轉身,卻見籍儒遠遠地站在另一偏殿的門口,怔怔地望著我。
他抱著一隻殘琴,上面古紋斑駁,琴絃新斷。
尚未脫去的白煞孝服,更趁著他臉色蒼白,嬌弱萬分。
“拉下去!成何體統!”我身後的宦者大喝道。
我沒有言語,轉身進了薄夫人的披香宮。斜陽冉冉入殿,舊憶新念,如夢般飄散。
只見一面容文雅嬌俏女子婷婷跪於我身前,恭敬知禮:“未亡人薄氏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深深地打量著她花影中玉容,溫婉如細水長流。
我面上微微一笑,抬手道:“太妃不必多禮。”
目光轉過,落於跪一旁的小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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