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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契機了。這是上天賜給他的,也是賜給太子的機會。
若是太子不聽他的諫言,他便能順勢而反;
若是太子真能敬他如師,他便能輔佐太子,終成大業。
燕王臧荼,鼠輩而已,他根本不需要過多的兵馬。但他需要一次煉獄般的情境,他要讓太子知道戰場的瞬息萬變,他要讓太子認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到了時候,他自然會施救於太子。至少在精神上,他需要太子的臣服。他不再需要一個剛愎自用的主子了。
這些日子以來,太子雖然對他恭敬,他卻感受不到自己的學生髮自內心的敬畏。他在講課的時候,他在看書的時候,總是覺得有一道目光,似乎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他每每抬眼,卻只剩下太子恭敬而守禮,下垂的雙眸。
這讓他在心中升起一陣隱約的不安。
那種似乎是覬覦的眼神,若有若無的目光,讓他本能地不適。
有時他甚至覺得,他身邊站著的,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而是一匹伺機而動的狼。
他精心地布了一個局,就像在戰爭中設下計謀一樣,對他來說手到擒來。太子一頭便闖進了他的圈套。
漢帝是否察覺,是否在放任,他並不知曉,但如今背水,他只能一戰。
他成功地讓太子看見戰爭的殘酷,看見了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受到了絕望。這對一個初上戰場的人來說,無疑是好事。
項王就是遇見絕望太晚了,之前的百戰百勝,讓他在一次絕望下便自刎烏江。
卻不想太子竟絕處逢生……
他收到了太子戰勝的訊息,便如似乎命運和他開的一個玩笑,兜兜轉轉,竟又回到了原點。他布的局,被太子硬生生給破了。
太子前來勞軍時,卻似乎絲毫不提自己的背棄,只是贊他功勳卓著。他不禁想,也許這個局雖被太子破卻,但他希望太子學到的東西,懂得的深淺,太子終究是懂了。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羞恥,羞恥的同時,也再也不願提起。
他醒來的時候,太子坐在他的床邊,火光跳動在他沒有表情的面容上,顯得不真實。
他動了動,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一瞬間似曾相識,心中這麼多年再次構築的驕傲和尊嚴,卻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太子撕去了平日溫雅的面具,目光渾濁得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汙垢和漆黑。
太子不再顧禮儀,不再顧情面,似乎完全忘記了他還是自己的師長般,竟……竟對他……
太子先是戲玩於他,後來,竟又挑斷了他的腳筋。
錯了……錯了……他錯的太離譜。
他怎麼會認為太子像項王?!
項王即使暴虐,但從來坦坦蕩蕩……可太子,卻如猱般狡猾,如狼般心狠,如狐般虛偽。
張良和自己,都被這人騙了。難怪漢帝不喜歡太子,沒有人會喜歡這樣陰猊的兒子,窺伺在腳下。
他錯的離譜,併為此付出了代價。
他也終於知道,那個一直追隨著他,若有若無的目光意味著什麼……
原來太子年紀尚小,卻……
卻……早已對他起了一個學生不該有的情愫。
他本以為,他出眾的容貌,只會在自己少年的時候,引人垂涎;卻不想他如今已年過二七,卻……
羞恥,除了羞恥仍是羞恥。全身如火地燃燒著,燎原的火種遍佈被觸碰的肌膚。他不能原諒太子,也不能原諒如此羞恥的自己。
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在一個少年手中翻船,他的大意葬送了他高傲的自尊。
太子倒是不慌不忙地,帶著他回了長安。
張良來勸過他一次,但他卻心中混沌,不知所言。是張良為了自己的功名,出賣了他麼?
不……是他自己豬油蒙了心呵……
他貪取功名,又想要解開心中的結……
懵懵隸隸,來到長安,投進一張看不見底的大網中……
回了長安,漢帝將他軟禁了。
曾經如兄長般的面容,關懷的笑語似乎還在耳邊,如今一切煙消雲散,繁華落盡,他這才看,漢帝眼底最冰冷的地方,只是帝王略。
他作為帝王的走狗,待烹府中。
他倏地回想起,坐在通向長安驛道上大哭的蒯通,原來蒯通的淚水,竟是為自己的無知而流。
再次見到太子的時候,太子又長高了許多,少年的稚嫩漸漸褪去,露出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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