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2/4 頁)
”,九龍紋飾,在我身後獵獵作響。
只見面前漫卷的黃沙中,五十名騎兵圍繞著一展暗紅的帥旗,一人身著華服,美絕人寰的身影,忽然躍然在我的視線中。
目光隨著蹄跡飛揚,直到他緩緩地來到了我身前,我這才看清他四年不見的容顏。高聳的城垣雖遮天蔽日,斜擋群山般佇立在他面前,卻仍不能阻擋他傲視的目光。
我起身下了帝王的鑾駕,卻見他也翻身下馬,立在那裡直視著我,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四周的軍隊威武的呼喝聲,從不曾撩動他的心神絲毫。
他的目光銳利,掃過整肅的軍陣,如能割開血肉般凌厲,一如初見。
我看著他,不由自主地笑了,我從沒有想過,那個被我從大牢中抱出的那具枯骨,能再次綻放出絕代的光華。
我走到他的身側,揮袖指著萬千整列的兵馬,軍隊中響起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只唱“威武”,我道:“太傅看我軍威壯否?”
他的齊發籠於肩,面容冷峻輕蔑,暗朱龍紋繡邊的朝服,襯得他臉色白淨,他掃視著橫於他身前,密密麻麻列於城牆外的千軍萬馬,一如既往地淡淡道:“軍威不在於強羸,卻在於高下之勢。兵貴伐謀。”
我哈哈大笑,牽起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太傅說得極是,這伐謀之法,還望太傅好好教朕。”
他沒有說話,我執他之手坐上迎接他的帝王鑾駕。鑾駕緩緩開動,夕陽將他端正的容貌修飾得尤為精湛,也許是我的錯覺,夕陽下的容顏,似乎同時浸透著轉瞬即逝的滄桑。
鑾駕一直開到原本的楚王府,我先行踏著人梯下了車,又轉身扶他。他的足疾看上去已然康復,只是行步之時,仍是小心翼翼。
我握住他的臂,牽引著他下車。
“皇上,你多禮了。”他道。
我微笑:“太尉王為朕的太傅,這是朕該盡的禮數。”
他挑眉看我一眼,便順著我的指引,走進了這座我著人新整的王府。
行至內室,我遣走了宮人,輕聲問道:“太傅,這幾年朕一直後悔朕年少時做過的那些荒唐事,您的足疾如今好些了嗎?”
他凝視了我半晌,只是垂首道:“多謝皇上關心,臣安好。”
我滿臉歉意:“從前是朕的不對……”說著我讓人端來一盆熱水。從格中取出早便準備的藥酒,擰開蓋子,倒在木盆中。整個房中立即瀰漫滿了酒香。
他端坐在塌上,望向我的眼中掩不住驚異。我將盛滿藥酒的水盆,親自端到他的腳邊,在嫋嫋升騰起的熱氣我,我於他腿側半跪下來。
他一直凝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沒有說話。
我看了他一眼,伸手到他的下襟中,捧住他的腳,輕輕將鞋履落下。
他的足心在我的掌中冰涼,我邊揉捏著邊低聲道:“你這還說安好,血脈都不通……”
說著我抬首望向他,只見他居高臨下地俯視我,面無表情,眼神卻複雜。
我笑了笑:“來,朕這些年,在民間收集了些活血化瘀的藥方,就是為你備著呢,今天正好試一試。”
說著我捧起他的單足緩緩地浸在水中,手中的踝倏地猛烈抖動,我仍是將他的腳抻下盆底。
“燙麼?”我問。
他面色似乎一下子漲成了紅,我伸手進水中,輕輕磨搓著他的腳背:“看來是燙的了,但不燙的水,不容易好……”
我說著也去拉他衣襟下襬後的第二隻腳,他似乎想往後躲,卻仍是被我脫了履,這次我輕輕地將他的腳放入水中,輕輕地幫他按捏跟腱的部位。
我邊按邊道:“太傅能來京受封賞,朕真是萬分欣慰。朕看你足疾未愈,不如你就在長安修養如何……朕……也能多顧著你……”
他看著半跪於前幫他洗腳的我,半晌沒有言語,卻忽然挑起一絲輕蔑的笑意,如我初見他時一般:“皇上怕是顧不來臣罷,不是還有長樂王要讓皇上操心麼……”
我深深地看進他的眼,他挑了橫眉,直視著我。我也沒停了手上的動作,這幾年的練武,讓我掌中每個關節都比常人粗大了許多。
我輕笑了一聲:“那是朕的家事。”
“帝王的家事,也是國事。臣倒是願為皇上效犬馬之勞。”他敘述道,似乎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小石投入鏡湖,在我心中激起圈圈漣漪。
我的手微頓,卻聽他續道:“臣願帥部卒,為皇上平叛。”
我拿出了在水中幫他按摩雙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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