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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
夜的盡頭,一柄孤燭映清影。他坐在我的床頭,手交在我的手裡,我啞聲道:“如意?”
他低著頭沒有回答。
我嘆了口氣,兀自開口了:“你知道麼,父皇身上有很多箭傷……以前我小的時候,見到過……”
“一共四十六道。”如意悶悶地道。
我微微頷首:“是啊,這是父皇為了創下我大漢的基業,流出的血,落出的汗。他殫精竭慮,就是為了四海能安定,萬民能歸心。你還記得麼……父皇建漢時,寫過一首歌……”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守四方……父皇平生的志願,便是能守衛這片大好山河。可是如今,膠東王英布卻矯詔謀反,若是父皇還在,定會率軍平叛,劈山通道,未嘗寧居。但朕不如父皇啊……朕還是太年輕了,壓不住那些老臣……他們趁著我大漢根基未穩,圖謀變亂。你想想,朕若真是他們口中說的那種人,他們邊鄙造反,你卻留在長安,這不是陷你於死地麼……朕萬事處處為你著想,你……你卻聽信那些要害你的人言,朕心都寒了……更何況朕繼承了父皇的遺志,那便是要威加海內,掃平天下異姓王,可如今……你卻夾在當中……叫朕如何是好。”
空氣中瀰漫這長樂王府特有的一種甜膩香氣,極像了春光盡處茉莉謝後的餘香。
我輕輕地撫著他細滑的手背,霜雪玉蔥,靠在他的股邊,沉入了夢鄉。
第二日,我帶著明顯的傷,走出了長樂王府,那天我罷朝了。
一出長樂王府,我便收到了線報,韓信來京受賞了。我愣在了那裡……
“他帶了幾萬軍?”我問。
“單騎五十餘人。”
他這是算準了我不敢現在與他為敵麼……他……他怎麼敢現在進京?他不怕我殺了他麼?
作者有話要說:
悲劇卡文了,從早上到現在,就寫了這麼點兒字,對不起大家,今天留評的親到二十五字的集體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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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50、第六章 試探 。。。
思緒在我腦中翻滾,我靠在回宮的鑾駕上假寐,剛回宮母后便急急地來看我:“你胸口上是怎麼了?”
我牽著她的手走進內室,皺眉道:“沒什麼,小傷而已……我總有一日能縱著他犯下大錯……”
母后冷笑一聲:“他刺傷你,這還不是大錯?你便能以此罪削去他王爵,逮他入獄。”
我微微一笑:“這個賬待我平定了叛亂後,自然算在長樂王的頭上。”
“韓信進京了……”母后見我已然意決,似乎並無干涉之意,只是問道:“你打算如何?”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話。
徑自回寢宮洗漱,換了衣衫和內襟。適才從她深潭般的目光中,我察覺到了她對韓信一縱即逝的殺意。
她難道擔憂我下不了這個狠手?還是怕我面子上過不去?
這些都不重要了,如今,我尚有用著韓信之處。
韓信官拜太尉王,為我登基親封之功臣,封疆大吏,遠駐韓國。如今他只帶五十飛騎逐入長安,未必不是在掂量忖度我。
天下大勢昭昭,新帝愛弟長樂王據說得到了遠在淮南的諸侯支援,要拱其上位。然如今我這個做兄長的,卻如鄭伯一般仁愛,既不追究幼弟,又能明賞罰,以仁愛治天下。
況太尉王接旨進京受賞,天下人視之,我如今屠戮功臣,便是不宜。
韓信還真是摸清楚了路子,知道我無法動他,只是……
若他真想謀反,又何必多此一舉?
為何要將兵馬駐紮在韓國,隻身五十騎來朝?
看來他心中別的打算,也只有我見了他,方才知曉。
“楚王幾時進京?”
“午時。”
我點了點頭:“朕到時候要出城十里相迎。”
“諾。皇上,盧大人已在昨夜為臣等代入了京城……”
我微微挑眉,身後的人躬身低道:“臣等未驚動任何人。”
我嘆了口氣:“朕正好想見見他。”
密室幽光陰暗,但我仍能看清他已然花白的發,褶皺黑黃的面容,似乎老了十歲。這一場浩劫,似乎讓所有人都變了。
我靜靜地坐在他對面,開口道:“盧叔叔……天下方安,你為何要如此?你不怕父皇在九泉之下寒心麼?”
他抬起那雙曾綻著神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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