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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太后也想滅我的口?
不過如此險境自然還是尋求太后的保靠更為重要。“奴婢惶恐,那日是皇后與奴婢換了位置,才有抬錯一說。請太后為奴婢做主。”我轉身向太后俯身叩首,哀求道。沉吟許久,太后低低的說:“蕭清漪,你是個明白的孩子,萬事都有根由,此次如果你服死,哀家許你個條件如何?”我驚了又驚,頓覺無望,太后也是此等的意思,看來我必然逃不過這場劫難了。
才一低頭,百轉千思已過,莞爾一笑。我不過是一顆草芥,風雨搖擺,誰高興來都可拿來取樂,誰生氣來又可連根拔起,全沒有絲毫情念參雜其中,我命果然是賤的,由不得自己作主。我慘然一笑:“太后許奴婢什麼?”“你看這是誰。”太后回首叫上前一個女官,距離遙遠看不甚清。起身後慢慢走近仔細端量,竟是錦墨,我狂喜,踉蹌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檢查,手腳齊全,我眼前模糊一片,她也滿臉淚痕,我急忙忙問:“錦墨你可好,你可好。”她嗚咽著答:“還好,還好,姐姐你過的好嗎?”我用袖子擦去她的淚水說:“好,姐姐一切都好,只是以為錦墨死了,想要隨你而去,卻又由不得自己”我仔仔細細的又上下打量一番錦墨,她身著太后宮裡女官官服,頭髮綰成斜髻,所帶飾品顯示似乎太后待她不錯,而且未有傷病,臉也圓潤了些。我貪看著,摩挲著她的臉,不捨放開。
“怎麼樣?哀家許你的東西可曾滿意。”太后柔聲問道。我歡喜的笑著,任眼淚滑落兩旁:“太后賞賜的東西奴婢都是歡喜的,只是這個最為歡喜,奴婢謝太后賞賜。”我誠心誠意的叩拜,淚水暈染在地毯上,斑斑點點。“你去了,哀家讓錦墨在我宮中當名女官,不再操持雜事,安穩度日。也算對你的補償”太后悲憫的說。“謝太后恩典,奴婢心意已決,願意為自己的過錯受罰。請太后成全。”我咬牙說。
太后並不理會,只是淡淡的說:“先別忙,明日哀家送你上路,今日你留在建章宮和錦墨說說話吧,也解了你們姐妹的相思之情。”聽罷此言,魯元公主笑著說:“母后如此仁德,兒臣也無話好說,先行告辭,去未央宮看看嫣兒,明日過來觀刑。”說罷轉身昂首離去。太后也由齊嬤嬤攙扶進入內殿休息。我拉著錦墨叩首恭送魯元公主,錦墨掙扎著不跪,憤憤地望向魯元公主的背影。我無奈的悄聲說:“少些事吧,聽姐姐的話。”不等起身,已有兩個管事嬤嬤圍住我倆,欲套上玄鐵鎖鏈,我擺手,淡淡一笑說:“不必麻煩嬤嬤了,只帶我們去那就是,奴婢不會跑的。”看我如此,那兩個嬤嬤似有不忍,將鎖鏈擱置一旁,帶我和錦墨去殿旁宮娥們住的偏房,此處有個黑屋,是暫時關押犯錯宮娥的地方,隔天再送往訓誡司,此處因長年見不到陽光所以分外陰冷潮溼,那兩個嬤嬤將我們推進來,大鎖落下,她們坐在門外把守。錦墨不服,還要爭辯,我搖搖頭說:“錦墨,姐姐最高興的事就是可以再見到你,其它還計較什麼呢?我拉錦墨席地而坐,所幸有一堆稻草,我把稻草圍在錦墨胸前,她推讓,我拉著她冰冷的小手說:“聽姐姐的話好嗎,也許姐姐再也看不見你了。”說罷,我摸著她的小臉,捋了捋她的頭髮。身為皇后身邊貼身服侍的宮娥,我必須給嫣兒全部的關注,常常有心照顧錦墨卻又不及於身。五年的分別勞作讓我一直對她心生愧疚,畢竟從八歲到十三歲我不能體貼的照顧她,失掉了為人姐的責任。這一年來雖是一起生活又總忽略了她,第一次覺得她現在是如此的重要,要我必須珍惜現在的每分時光。錦墨聞言慟哭,我拍著她的脊樑,並無太大悲意。看到錦墨讓我驚喜得忘記恐懼,我至親的妹妹一切安好足以讓我去的安心,即便我現在去了,也因為蕭家血脈得以儲存而感到欣慰。。
“為什麼你會沒事呢?太后什麼時候把你帶過來的?”我問出我心中許久的疑惑。
“那日你被叫來建章宮,我想去打聽一下訊息,結果剛到後宮門的時候就被人打昏帶到建章宮來了,醒了以後覺得奇怪,可是看守我的那些嬤嬤一問三不知,把我關了好些天,吃的也好穿的也好就是不說為什麼,後來太后讓我隨身服侍,封我個尚宮做,我不依,說想要要見你,太后說過些日子就能見面了,我就只好忍著。”錦墨娓娓道來說的極慢,我卻聽得心驚,此番計劃看來早就有了,從那日杖刑或是更早,如此嚴密細緻出人意料。“姐,太后為什麼要殺你?”錦墨突然想起,又開始綴泣。我輕撫她的髮鬢,說:“不是太后要殺我,是姐姐自己不想活下去,姐姐知道的太多了,心裡裝的東西也太多了,好累。想安靜下來,想自由下來。如果死了,每個人都可以安心,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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