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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指三繞兩繞,打了個死結。
真金只覺眼花繚亂,連看也沒怎樣看清,就見她拎起長衫的領口,用力抖了一抖,隨即站起身子,黑漆漆的雙眼極快地看了自己一眼,垂下眼簾說道:“來試試?”
真金輕聲道:“閨夕綺窗閉,佳人罷縫衣。我……我真是……”
他心中溫暖靜好,鼻中酸酸的竟似要流淚。上前一步,擁住蘭芽道:“你知不知道,守得雲開見月明,是怎樣的心情?”
蘭芽不答。兩人抱在一處,默默聽著前頭戲臺上的歌聲遠遠傳來:雙槳,小舟蕩,喚取莫愁迎疊浪……千金難買傾城樣,那聽繞樑清唱……
良久,蘭芽才從真金懷中輕輕掙出。梧桐樹梢上新月如鉤,不知不覺間窗外竟已黑透。
真金低頭看時,見她微微紅了眼眶,禁不住身上一熱,溫柔已極地親了親她的眼睛。
蘭芽別過臉去,一顆淚珠從眼角滑下。真金輕聲說:“哭什麼?”
蘭芽抬頭看著他,月牙兒一般的眉毛輕輕揚了揚,說道:“我……我心中歡喜!”
說完,用衣袖抹去眼淚,主動偎進了真金懷裡。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窗外傳來九歌的聲音:“到處都找不到,想是王爺帶姑娘出府散心去了罷?”
兩人連忙分開。蘭芽拾起床上的長袍,向真金手上一塞,轉身跑出門去。
真金看著她急慌慌的背影,不禁微笑,伸手去解腋下的衣釦,卻解了半天也沒解開,他不耐煩地用力一扯,釦子稀里嘩啦掉了一地,便聽蘭芽在門外說:“王爺在裡頭試新衣裳……”跟著九歌不知說了句什麼,外頭立刻笑成一團。
不一刻,真金理好衣衫,大步走出門來。
九歌認真打量了一回道:“挺好啊,姑娘,咱們的手藝真正不錯。”
真金低頭看了一眼,笑道:“你們好歹告訴我,這繡的到底是什麼?”
這袍子前後均有繡花,但除袍角一叢舒展的蘭葉外,處處雲遮霧罩,意在象外,叫人萬萬認不出來是什麼。
蘭芽哂道:“虧你天天自誇,什麼上馬能彎鐵弓,下馬會拿畫筆,卻連這個也看不出來!”
她走上前去,滿意地前後看了看,輕聲解釋道:“這是雲霧輕濃,龍蛇戰鬥,取風虎雲龍的意思。”
真金經她點撥,又細看了一回,這才勉強看出幾分像來,點頭說道:“你這是但求神似,全不求形似啊。”
蘭芽道:“正要這樣才是。難道直白無比繡上條真龍麼?就怕我敢繡,你也不敢穿。”
真金大笑道:“這倒是——這蘭花又是何意?”
蘭芽“嗤”地一笑,低聲道:“花就是花了,哪有許多意思?”
真金輕撫衣上刺繡,想到她心思之細密,用情之溫婉,不由感動,**辣地看她一眼,說道:“果然暖和!”
蘭芽一笑,微微側首,腮邊兩個小酒窩圓圓地閃了一閃。
真金便問:“前頭散了?”
冬雪道:“散了,大夥兒都高興得了不得。”扭臉喜滋滋向九歌道:“我覺得除了那個吃餃子的‘老四’,就頂數後來那個唱曲兒的最好了。”
“我看也是……”九歌說完,忽然皺了皺眉,按住肚子不好意思向眾人笑了笑:“有些餓了……”
真金應聲道:“正巧,我也餓了,勞你駕,去小廚房要些吃的來好不好?”
九歌歡歡喜喜出門道:“當然好。”
也不知是她神通廣大,還是廚房正巧有預備,一會兒的工夫,竟叫她弄來了熱氣騰騰的一鍋鴨粥並幾樣小菜。
秋夜寒宵,屋內三人見了,都是精神一震。
當下團團圍坐喝粥。九歌便笑問真金:
“王爺,到了大都,我跟冬雪是不是見了你便要磕頭行禮?若再像這般敢同王爺坐在一張桌子上,是不是便要拿來打殺?”
真金但笑不語,夾了一筷子醬蘿蔔,咬得咯吱咯吱響。他如今對南面飲食已然習慣得很,吃什麼都是香的。
蘭芽愛甜的,撿了一片桂花糯米糖藕。她吃這道菜與眾不同,先拿筷子將藕眼中的糯米球頂出來,一顆顆吃完,這才又吃藕片。
真金埋頭吃了一碗,忽然問九歌:“這鴨粥廚下還有嗎?”
九歌道:“有啊!你還沒吃夠?大晚上,少吃些罷。”真金道:“不是我吃。既還有,我想送一碗去給文丞相。”
蘭芽放下筷子道:“難為你想著我們大宋的丞相。嗯,我挺想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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