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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錦兒不用找,這時已得信兒趕了來。她一見冬雪便先表白:
“姑娘不見了麼?適才她說要獨自去苑中走走,因不叫我跟著,我便沒敢跟。才去了沒一刻。”
冬雪此時真恨不得給她一記耳光,白著臉哆嗦了片刻,回手卻一掌擊在了自己臉上,拖著哭腔喊道:“快去把人都給我叫來,一寸一寸地找!我問你,這苑中有沒有水井?”
兩個丫頭擔心蘭芽尋短見,她們哪裡知道:蘭芽此刻,就是有心想尋短見,也沒那個福氣了。
她原並沒要尋死,正如錦兒所說,適才是獨自一個兒在苑中走動。
她懷著一腔心事,腳下便沒了準頭,不知不覺間走出了“披香苑”好遠,仍未覺察。
直到耳邊響起了疾馳的馬蹄聲,她抬頭一看,才發覺周遭景緻陌生無比。便在這時,那匹馬已馳了過來,蘭芽只瞧了一眼便定在了當地——背上乘者竟是真金!
這兩人月餘未見,此刻乍然重逢,一時誰也說不出話來。
蘭芽怔了半日,才要轉身離開,真金卻已滾鞍下馬。
蘭芽一聲不吭地往回走,真金將她攔腰一抱,托起身子送上了馬背,自己跟著上了馬,回手一鞭,依原路向“燕臺殿”馳去。
此時乃是正午,日頭高高地掛在中天。真金催馬一路狂奔,到了“燕臺殿”的宮門外竟不下馬,低低伏在馬背上,竟是穿過了宮門,直奔殿門。
到了殿外,那馬一聲長嘶,立住了腳,任他再怎樣催促,說什麼也不動了。真金跳下馬,向蘭芽伸出了手。
兩人都有些恍神。
真金站在地上看蘭芽:她身上暖融融地給日光鑲了一圈金邊,簡直便是雲端的仙子。
蘭芽居高臨下看著真金,只覺此情此景煞是眼熟——他曾數次帶她馳馬,下馬時都是這樣,衝著她高高伸出手臂……
蘭芽一低頭,一滴淚水映著日光直直跌下,掉在了真金的手背上。
“燕臺殿”不是寢宮,宮裡來往的都是侍奉公事的宮女太監,有人聽見馬嘶趕過來,瞧了一眼,又都無聲退下。
真金將蘭芽抱下馬來,也不顧她拼命掙扎,一路抱進了殿內。
蘭芽在他懷裡,仰頭向天,從明媚的陽光地裡乍一入這烏沉沉的宮殿,眼前頓覺一黑。還沒等回過神來,真金火熱的唇已壓下,從她額角、眼窩、鼻端、腮側,一點點吻了過來。
蘭芽掙扎道:“王爺,我渴啦,給……給我一杯水。”
真金知她要逃,隨手從桌上抄起一杯茶,也不管涼熱,仰頭喝了,大手在腦後握住了她的脖頸,低下頭,湊上那嫣紅的小嘴兒,硬是一口口餵了進去。
蘭芽給他嗆得連連咳嗽,殿後伺茶的一個宮女聽見響動過來,定睛一看便是“呀”地一聲——紅著臉正要退回去,已給真金提名字喝住:
“別走,去倒杯水來,要熱的!”
宮女慌慌張張去了,轉眼間送來了一杯熱水,真金接過杯子,送到蘭芽嘴邊。
蘭芽伸手接過杯子,毫不猶豫地潑在了真金臉上——
這宮女是伺候茶水的,一輩子只做這麼一件差事,精熟無比——倒出來的水喝著正好,灑了卻要燙人。況且適才真金吩咐了“要熱的”,她便在正好的溫度上又多多加了些碼——這一杯水猝不及防,半點不剩潑在真金臉上,當下便燙紅了一大片……
宮女尖叫起來。真金舉袖抹了一把臉,斥道:“叫喊什麼?我叫你送熱的來,這是熱水麼?出去!”
宮女跌跌撞撞逃了出去。蘭芽還要尋東西時,真金冷冷說了一句:“你要是想叫一群人來看著,你就鬧!”
蘭芽身子一顫,轉過臉來,慢慢地看向真金的眼睛。
真金卻不看她,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將她拽到了身前,跟著一彎腰,將她扛上肩頭,大步流星向殿後走去。
真金常在“燕臺殿”處理政事,晚了便宿在這裡,但從來都是獨宿,從未傳過妃嬪侍寢。因此殿後寢帳:床上是素白的被褥,牆上懸著皮製馬鞭,從裡到外都是一股強硬的男子氣息,無半點脂粉之氣。
真金將蘭芽拋到硬硬的床鋪上時,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異樣的興奮——似乎不把眼前這多幼嫩帶刺的嬌花撕成碎片,便不足以發洩心中鬱積多日的苦悶。
他不再多想,欺身壓了上來。
在蘭芽,這是噩夢重臨,生死不得——此刻的真金是一個惡鬼,她從前識得的真金,不過是惡鬼披在外頭的一層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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