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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馬,凝眉仔細嗅了嗅,自言自語道:“好酒,好酒,嗯,這一家定是賣酒的。咦,為何不見招牌?”
門旁一個黑鬚老者聽見他說話,微笑著上前道:“這位公子,怎見得我家是賣酒的?”
真金道:“沒有十幾二十幾缸好酒,酒香斷不會這般濃烈。所以在下猜測您家中賣酒。在下只是路過,如有失言,還請莫怪!”
老者笑道:“哈哈,不怪不怪。只是公子猜錯了,我家中可沒有二十幾缸好酒,連一缸也沒有。”
真金又仔細嗅了嗅,笑道:“那便是我的鼻子不靈光,聞錯了。難道是別處飄來的?好像還是梨子酒的味道,又清又甜,還帶著些許的梨花香。”
他說完這番話,向老者揮了揮手,催馬又行。卻聽那老者“啊”了一聲,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事,也不跟真金告辭,慌慌張張地推開大門跑了回去。
真金微覺詫異,也不多想,管自向前尋找客店。可走了幾十丈,便聽身後那老者呼喊道:“公子慢行!”
真金回頭一看,那老者氣喘吁吁地趕來,正極力打手勢要自己停下。他“籲”了一聲,跳下車子問道:“老伯伯,可有事麼?”
老者站定了喘了半日氣,滿面笑容拉住真金道:“公子的鼻子不是不靈光,是太靈光了,請你進我家看一眼,就明白了。”一頭說,一頭拉馬向後調頭。
真金奇怪至極:他適才說“不是不靈光,卻是太靈光”,分明是說自己猜對了,但為何他家中藏得有酒,他竟不知道?
他一時好奇心起,又見老者神情親暱,言語誠摯,不像歹人,遂點頭道:“好,我便隨老伯去看個明白。”回頭向蘭芽道:“妹子,咱們去這老伯家中看看。”
蘭芽並未反對,“嗯”了一聲。
40第四十章
真金伸手將她扶下車來,跟著老者走進大門。
老者頭前帶路;步履匆匆;片刻便將他二人帶到了後院花園中。
真金越向前走;便覺酒氣越濃;走到一棵大梨樹下時;他不待老者開口便指著樹下一口黑洞洞的地窖說道:“在這裡了!”
老者哈哈大笑,誇獎道:“公子真乃神人!”此時連蘭芽也已聞見酒氣;只覺清香醇厚,令人心胸為之一暢。
老者向真金解釋道:“我家並不賣酒;賣的是梨。”說著向後面山上一指。真金這才看見遠處山上密密生的都是梨樹。
“這梨園每年都能收上百斤的梨;比別家的又大又好吃。誰知去年本地梨子忽然大豐收,扔在街上都沒人要;一顆也賣不出去了。我不忍這般好果子都去餵豬;便裝了幾十缸藏在地窖裡,用黃泥封住缸口,想著或許能夠久存。誰想放了半年,忘了個乾淨。適才公子說有梨子酒的香氣,我才想起來——公子,你不嫌腌臢,下去瞧瞧?”
真金此時已知定是梨子密封久藏,化而為酒,機緣巧合,偶成佳釀。
這不能不說是一樁極有趣的事,他一時興起,便想下去看上一看。一抬眼看見蘭芽豔羨地盯著窖口,心中好笑,面上亦是微微一笑,說道:“我先下去,你彆著急,慢慢地下來。”
地窖下頭有一架厚重的梯子,老者已當先下去。真金緊隨其後。
蘭芽這幾日已想得開了:真金若要回轉大都,不該向南;既是向南走,總是愈走離贛州愈近。況且他原說要“巡撫江南”,只怕當真肯帶自己去贛州也未可知——她想到與季瑛一步近似一步,便覺心中有了盼頭,因此這幾日雖始終不與真金搭話,但心思卻已漸漸寧定。
她還是二十不到的小姑娘,心性本來活潑開朗,自那日給捉進襄陽府衙,還從來不曾有心思瞧一眼熱鬧。如今雖說行動仍是不得自由,但真金畢竟不比周察,無須日夜懸心,寢食難安,所以面上雖冷,內力卻多少算是恢復了幾分往日性情。眼下見了這般好玩的事,也覺心頭癢癢。遲疑了一刻,終是不願錯過,彎腰探身,踩著梯子一步一步下到了地窖裡頭。
窖中酒氣瀰漫,中人慾醉。挨著牆一排一排放的都是豆綠色的大缸。窖口下面那隻缸,缸口黃泥已被破開,藉著上頭天光,隱隱可見裡頭水波盪漾。
真金與蘭芽同時探頭,定睛觀瞧:只見碧旺旺綠瑩瑩,鮮潤潤嫩滑滑,簡直就是一缸翡翠化在了裡頭!便是真金嚐遍四海佳釀,也從未見識過這般好酒!
他深吸了一口氣,胸腔內立刻滿溢醇香,恍惚之間,宛若置身雨後梨林。
他雙掌一擊,喝彩道:“好酒!”
老者道:“若不是公子一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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