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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金見她不再抗拒,極是欣慰,忙坐到她床頭,像昨日一樣攥緊了她手。起身時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原來這一針針感強烈,到此刻還未完全消失。
老者剛要動手,真金又喊道:“且慢!”擼起袖管,把一隻胳膊送到她口邊,低聲道:“疼了就咬!”
原來他憶起昨日蘭芽曾把嘴唇咬破,因此想出了這麼個法子。
他的動作神情親暱已極,蘭芽面上一紅,推開他胳膊,扭頭道:“不用!我受得住!”
真金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不是恨極我們蒙古人嗎,能咬下一塊肉來,也算你替趙宋的百姓報了一點仇!”
他這一句話說得蘭芽腦中轟轟作響,心中糊塗混亂已極——他偏在此時激起我敵愾之心,難道真的……真的是要跟我……同呼吸共忍痛嗎?
她茫然若失之際,忽覺雙手給人用力一握,幾乎要折斷指骨一般,跟著足底那處穴位上一陣激痛,她本能地便咬緊了牙關——
那老郎中深深嘆了口氣,蘭芽這才覺出口中腥甜瀰漫,她一驚鬆口,便聽真金笑吟吟道:“還行,咬得不算重,你這丫頭倒還剩了點良心,沒盡數拿去餵了狗!”
老者已在快手快腳地收拾藥箱。真金早許了他大大一筆醫金,留他在此地暫住。
劉郎浦又名石首,所產鮰魚聞名天下,蘇東坡曾有詩讚:粉紅石首仍無骨,雪白河豚不藥人。將石首江段的鮰魚與河豚相提並論,可見其味美。這老者久聞鮰魚大名,苦於囊中羞澀,聽過見過卻沒吃過。今日賺了大錢,又趕上親臨其地,自然是要大快朵頤一番。因此差事一了,便急著出去。
臨去時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蘭芽一眼,意即:這般知情著意、溫柔體貼的男子打著燈籠也難尋,可千萬好好珍惜,莫給人搶走了——我老人家走過的橋比你小孩兒家走過的路都多,絕不會看錯。
郎中走了,蘭芽登時不自在起來,見真金臂上一道彎月牙樣的傷口說淺不淺、說深不深,搭訕著說道:“該叫這大夫給你包紮一下,上些藥,他又急著走了。”
真金絲毫不以為意,將袖子放下,起身坐回板凳上,笑著說道:“這有什麼?明日管保好了!”
蘭芽知他立刻走開,是為免自己受窘,心中一熱,慢慢說道:“往後我遵醫囑治病就是,你不必如此。”
真金岔開話道:“你定然累得狠了,好好睡一覺,我出去了。”
蘭芽此時確是心力交瘁,半點力氣也無,見真金向外走去,猶豫再三,終於說道:“王爺!你……你是好人,對我……很好。只是……你是這樣的身份,就算我仍是未嫁之身,也……”
真金忽轉身鄭重說道:“我喜歡你,願意對你好,那是我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你若看我可憐,明日便再咬輕些。”
他雙肩一聳,向蘭芽擠了擠眼,大笑出門。
自此一連七日,不必再有“榜樣”,蘭芽也都默默受了那一針。老郎中亦不負盛名,將她醫得一天好似一天。
到第四日上,護衛果然將九歌和冬雪接了來。
兩個小丫頭那日在客店與蘭芽失散,只道她定是給周察捉回,沒奈何相對大哭了一場,因無處可去,只得又沿原路返回襄陽譚宅,投靠譚老夫人。
那日忽然有人來接,說帶她們去服侍姑娘,又自報家門說是“甄金公子”的家人,兩人雖稍有疑慮,但聽聞蘭芽與甄金在一起,不在周察手上,自然也覺歡喜,因此拜辭了譚老夫人,一路跟著護衛來了劉郎浦。
三人見面,免不了一場唏噓。九歌、冬雪得知真金竟是元朝皇子,這份震驚自不必說。後來冬雪閒談中聽店家娘子說及真金強作“榜樣”的事,私下裡跟九歌說了一句:“可惜這人命不好,投了個韃子的胎!”
九歌聽了立刻駁回:“便是投了咱們漢人的胎,也沒用!姑爺好端端地又沒死,他再怎樣殷勤,也是白費。”
冬雪聽了默然。
到了第七日上,郎中診了脈,說看此情形,不必再用針了,可以抓一副藥吃吃看。
眾人聞言盡皆鬆了一口氣。蘭芽竟覺只這一句話,病就好了三分。
然則傷寒這病症,要痊癒十分不易。老郎中開了方子,囑咐連吃一月,又再三叮嚀須得好好將養,不可奔波操勞。說萬一調養不好又再反覆,到時小小年紀落下病根,就難辦得很了。
因此縱然蘭芽心急如焚,強要上路,但真金與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