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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旅以上稱為路軍,估計是準備把什麼雜牌部隊調給柳鏡曉。
柳鏡曉自己不好出面反對,就將電文交給各位團長營長商議,蕭如浪第一個站出來說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師長你要為我們這一萬多弟兄著想……”
接著他就陳述了三個理由:“第一,我軍全師整訓雖有時日,但部隊尚未形成戰鬥力,前次演習即見一斑;第二,部隊裡四川新兵眾多,雖然思鄉情切,但宜昌離四川只有一步之隔,好歹有個寄託,一旦南征入湘,官兵思念故鄉,逃亡必多;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十七師現在控扼長江,雄據鄂西,這鄂西數十縣都是我們的地盤,可一旦入湘,這地盤就要歸於他人了……師長,我們可以不能為他人火中取粟……”
蕭如浪說話很有力量,可以一氣呵成,柳鏡曉點點頭,接著司馬勘和幾個營長也表示反對意見,陳策很是穩重,一一分析南征的利害,最後還是表示反對,李何一見大家都表示反對,也附和大家的意見,韓信海雖然當了團長,可資歷擺在那裡,便沒有說話。
最後大家聯名打了一通電報給段鐵民:“羊樓司、宜昌兩役我師損耗極巨,兵員傷亡數以萬計,子彈消耗百萬發,炮彈消耗近萬……現下部隊缺員甚多……糧彈兩缺……”列舉了一堆困難之後,就是漫天開價了:“請陸軍部即發開拔費三十二萬元,補充兵員四千人,子彈八十萬發,各式炮彈八千發,步槍三千杆,六磅炮二十四門,軍裝五千件,被單七千套……”
開的價碼實在很高,如果全部將十七師補充完畢,少說也要花個三四百萬元,這個價格可以武裝一個裝具齊全的步兵師又一個步兵旅,所以段鐵民回電就吱吱唔唔起來了:“請貴師隨時準備出動……一旦出動,隨時可以補充……”
當然,這是口惠而實不至的做法,柳鏡曉也只能抓緊部隊訓練,可煩心的事情還有著,就是和鄂督吳新光的矛盾,柳鏡曉的部隊駐於鄂西,供給全依賴地方,因此柳鏡曉很想做鄂西王的打算,這鄂西的數十個縣長自然要自己一手任命。
可是吳新光覺得自己為鄂省督軍,這人事大權自然操於他的手裡,接連撤換了四個縣長,柳鏡曉對此也只能默許,可是這吳新光也是個搗亂能手,柳鏡曉的部隊供給很快就有問題了。
縣官不如現管,部隊要吃飯要穿衣,否則就活不下去,柳鏡曉也不客氣,雖不趕人,可是派一連兵到縣政府待著,時時跟著縣太爺身邊,很快這四個縣長都客客氣氣地來拜見:“柳鎮守使大人”(柳鏡曉有鄂西鎮守使的頭銜)
既然投靠了柳鏡曉,當交給省府的稅款自然不能交齊,皇糧也以種種藉口推託,首先要補給柳鏡曉的部隊,氣得吳新光又委了兩個縣長,而且這兩個縣長是帶著部隊上任。
當然了,強龍難壓地頭蛇,縣長只能帶一連兵上任,想要招募縣保安隊,這不成……雖然柳鏡曉沒下令,可是駐軍說了,哪個加入縣保安隊就是和柳師長做對,中國老百姓素來怕事,結果縣太爺喊破了嗓子,也只能湊到小貓三兩隻。
既然是省府委任的縣長,那麼十七師就沒有維持治安之必要,很快全縣商民就拒絕照章納稅了,縣長大人很想彈壓一下,結果他帶了一排出去,柳鏡曉的十七師已經來了一營人,最後縣太爺只能高喊:“武裝抗稅是違法行為……”
這挺好,既然武裝抗稅是違法行為,那和平抗稅就是守法遵章的好公民了,兩個縣太爺一個撐了半個多月,另一個只撐了十天,都跑回省城武昌去了。
這一連兵人家吳督軍可不是白給的,吃喝拉撒都要自己負責,一天下來就是十幾塊大洋,僱上一個月就是幾百塊錢啊!至於稅款嗎,柳鏡曉也不讓兩位縣太爺空手而歸,呆了十天的一位收了一塊七角錢,撐了半個多月的那位,柳鏡曉見人家太辛苦了,乾脆用五角大洋打發了。
千里做官只為財,收不到銀子,這做官還有什麼意思……鄂西各縣的縣長價碼一下子狂降,吳新光是恨得直咬牙,現在直軍駐節鄂南,這鄂南自然是撈不到半文,覺得柳鏡曉的一支孤軍還好欺負,就賣了幾個縣長,結果全讓柳鏡曉趕出去了。
一個縣長五千大洋……加上稅務局長、各科科長……這能賣多少錢啊!可是現在可好,人家都向自己索要買縣長的款子,當然了,銀子進了自己口袋,就絕對沒有拿出去的意思……
可這督軍坐得不威風,還有什麼意思啊!可覺得人生沒意思的,可不止這吳督軍,北京城裡的總統、總理都象熱鍋上的螞蟻,現下正為援湘的事情爭執不休。
援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