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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行清新秀美的字跡，卻在一瞬間眩恍了我的眼睛。
那行字，是和南薔一樣的溫柔。
“對不起阿苒苒。那些照片，是我有意讓丁志強拍下來的”
她利用了丁志強喜歡陳執這一點，用匿名簡訊和丁志強說在藍光酒吧有“好戲”看；然後，有意讓丁志強發現自己在藍光酒吧跳舞，順利讓他拍下自己在舞池跳舞的照片。
不是盛明宇，我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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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薔的意思，是想與我們斷的一乾二淨。
也就是說，她不是作為交換生離開的；她也許，再不會回來了。
我與南薔交情不深，卻也不淺。gauss ；scale成立一年，哪怕是一塊木頭，待久了也會有感情的吧。
但是她就那樣走了。不顧gauss ；scale，不顧空谷，不顧那棵她親手種下的桂樹，甚至不顧陳執；成為繼譚沐薇之後第二個讓我心如刀絞的離開的人。
南薔還說，她要離開到，這裡再沒有人記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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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你為什麼心痛（2）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我橫衝直撞到教導處，在教導主任張麗萍驚疑的眼光下，氣喘吁吁地問：“老師，為什麼南薔突然走了？”
“你問這件事啊。”張主任是我的班主任，看我平時成績不錯，不招惹是非，自然也對我的突然闖入沒有太大的批評，“南薔很早就打算去英國了，留在原木高中作為緩衝期而已。”
“她真的是很可愛的女孩子啊。”張主任輕輕的笑，安慰我說，“南薔不會離開很久的，等她回來吧。”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張老師，我先走了。”
我拽緊衣角，勉強支撐起一個並不難受的笑容，恭敬地關上門，轉身離開教導處。
*** ；***
南薔和我，第一次相遇，其實並不是在gauss ；scale。
當時她問我的那個問題，儘管是在兩年後的今日，我想我依舊沒有辦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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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初三，儘管還有半年，但中考的壓力還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那日光影灼灼，我坐在陽臺防盜網前的臺階上，抱著14歲生日那天沐薇姐送我的水晶球，看著一株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小小的牽牛花顫顫的纏繞在防盜網上，瞳光渙散，怔怔的發呆。
盯著逆光的小小花朵看了太久，眼睛被暈暈的日光照的生澀幹疼。抽出摟著水晶球的手去揉，卻沒想到，晶瑩沉重的水晶球一下子摔在地上，化為殘缺不全的玻璃碎。
很刺眼。
裡面的銀色粉末和水流出來，和玻璃片一起，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目的光。
心驀地抽疼了一下。我咬了咬牙，異常平靜地將地面打掃乾淨，裝到黑色的垃圾袋裡，像把自己心裡僅剩的最後一點點陽光推入黑暗的深淵。
沒了，就是沒了。
何必再去悲傷。
我帶著垃圾袋來到樓下，將它扔進垃圾桶的一瞬間，眼淚卻狠狠地砸下來。
“你為什麼心痛？”那個時候南薔與林思哲已經熟識，她受林思哲之託給我帶來一份栗子蛋糕。
而重見，她微笑著問我還記不記得她。我將心裡那一份小小的激動壓抑下來，然後沉靜地說，抱歉，我想我們只是初次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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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心痛？
彼時，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此時，我也沒有辦法回答。
是怎樣的女孩子，才可以問出“你為什麼心痛”這種細膩而溫柔的話。
她沒有問你為什麼哭；她沒有問你是不是黎苒；她沒有問剛才被你扔掉的是什麼……她只是提著一盒栗子蛋糕，在盛夏細碎燦爛的陽光裡，問我，你為什麼心痛。
那一株紫牽牛花已經爬的很高很高。我突然想起一句話，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南薔，是不是，要用這句話來形容你，形容我，形容我們。
只可惜現在明白的太晚。故人已去，我再怎樣發了瘋似的想念後悔，再也沒用了。
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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