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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去地獄想吧！”簡璃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點到即止，也拿開了本想捂住她胸口止血的手，哼！她怎麼可能告訴她，自己不過是附身在簡璃身體裡的一縷冤魂呢？她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她死到臨頭還機關算盡，這麼逼迫她，她又如何會讓她得償所願？

“你！”付玲由於情緒的大起大落，胸口劇烈起伏，導致她胸口的血湧出得越來越迅猛了，她瞪大眼，心底又升起了求生意識，她後悔了，她還沒有得到簡璃，還沒有弄死賀東霆，還沒有親眼見到他們活生生被自己拆散，她捨不得死，她還不能死！

“救……救我…。”這一刻，心中的執念讓她硬撐著不肯嚥下最後一口氣，沾滿鮮血的雙手胡亂虛空亂抓，就像落水的人掙扎著想要抓住最一根稻草！

一隻手伸了過來，她眼前一片迷濛，不只是之前凌天睿甩過來的血模糊了視線，還是流失的血液讓她開始神志不清，她管不了那麼多，一把顫抖地攥緊了伸過來的手，口中斷斷續續地哽咽著，“救我…。我不想死…。”

付玲的身體落入了一具熟悉的懷抱，那是她一直以來最為唾棄不屑地麝香，有著夫妻之名的丈夫黑曜的味道，可她現在已經只感覺到全身發冷，熱量隨著鮮血的流失而消逝，似乎自己的生命也在逐漸消弭。

“你知道嗎？你是我黑曜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動心的女人，不管你有多壞，做過多少錯事，哪怕你欺騙了我，我對你依舊是縱容的，甚至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你和別的男人舉行婚禮，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要利用我傷害我的兄弟，我的恩人！我愛你，但是我不會救你……”黑曜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生命慢慢消融在他的懷中，一滴淚卻滴落在付玲的臉上，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的確是愛著這個女人的，可是這並不足以讓他捨棄一切背叛賀東霆。

付玲黑眸漸漸渙散，最終黯淡無光，就這麼不甘地瞪大著雙眼，死不瞑目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滿地鮮血染紅一地，黑曜的衣衫早已被付玲的鮮血染紅，他木然地垂眸看著全身冰冷僵硬，僅僅只有半個月夫妻之名的妻子，嘴角艱澀地扯出一抹慘然的弧度，讓人看著不忍。

“阿曜。”賀東霆何其聰明，很快就想通了一切，想來，付玲的心理極端扭曲到如此，必然與自己脫離不了關係，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撫慰自己這個好兄弟的心，對於黑曜，他想，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因為一己之私讓他接近付玲，不接近付玲，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老大，不怪你，這本就是我的劫數。”早年他就被人算過一卦，他的人生有一道邁步過去的情劫，想必就是付玲。

他伸出大掌，試圖合上付玲的雙眼，可付玲由於不得所願，死也不願瞑目，黑曜知道，自己若是現在應允下為她報仇殺了賀東霆，她是會瞑目的，可是要他為了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恩人兄弟反目成仇，他辦不到！

幾次之後付玲仍不瞑目，黑曜也就罷手了，死不瞑目就死不瞑目吧，執念太深，他也無法。

賀東霆嘆息一聲，看來，付玲還真是恨極了他，抬眸深深地凝視了黑曜一眼，他抬手輕輕覆上付玲的雙眼，輕輕地嘆息一聲，“對不起！”

手，輕輕地拂過付玲的眼，再看，付玲的眼終於閉上。

“謝謝。”黑曜知道，老大的舉動都是為了自己，以老大的驕傲，是絕對不會向任何人低頭認錯的，更何況，之前付玲還那樣詛咒了老大和簡璃。

“死者為大，更何況，這麼多年來，確實是因為和我的婚約連累了她。”賀東霆幽幽啟唇，雖然他從來沒有將那紙婚約放在心上，但她終究是因為自己受了無妄之災，她是無辜的。

簡璃無聲地握住了賀東霆的手，抿唇，這個男人啊何其高傲，是一個不輕易道歉的人，現在卻為了撫慰下屬的心，卻還是這麼做了，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需要多寬闊的心胸才能辦到，畢竟換做是自己，未必能夠辦得到，因為對於自己厭惡的人，她一向愛憎分明，做不到輕易諒解。

黑曜抱起付玲，踩著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

賀老爺子姍姍來遲，看著黑曜懷中直挺挺的付玲，臉上一瞬間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淒涼，他上前一步，欲言又止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動了動唇，什麼也沒說。

簡璃和賀東霆站起身，抬眸就見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已經被疏散了，地上鋪就的豔紅玫瑰，也染上了點點血滴，一路蜿蜒滴落到玄關處，簡璃這才想起來，“凌天睿去哪了？”

簡璃口中的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