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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說話的人根本就不是柳生佑雲。

“你感覺到了？”gin沉默了半響，隨後還是開動保時捷，問出這一句話的同時，也承認了剛才在金庫中的那一份隱藏不住的心思。

“為什麼想殺了我？”沒有回答在柳生佑雲看來是廢話的問題，柳生佑雲耐心的開口，gin應該知道他沒有實力在那種情況下從gin的手下存活。

gin張開嘴想說是因為你對boss的影響力太大，有可能破壞boss佈下將近十年的局，但話到嘴邊最後又咽下，心中隱隱有一種聲音告訴他這根本不是真正的原因，gin把車子的速度開到最大檔，黑色的保時捷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在高速上飛馳而過。

“是boss的關係。”良久，gin最終還是說出了應該很是正常的理由。

眼瞼微微低垂，然後柳生佑雲把頭轉向窗外，飛快向後掠去的景色沒有在柳生佑雲的眼中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他是不懂那些彎彎繞繞，但是上天賦予了他在經歷了許多磨難之後野獸般的直覺，而且柳生佑雲不傻。

“那麼，昨天在羽的房間裡也是針對我的吧！”沒有疑問，淡淡的語氣已是完全肯定了這種存在，柳生佑雲的心裡劃過一點失落，虧得他以為自己還不是那麼的招人嫌，之後便再無半點漣漪，果然，他柳生佑雲還是個人，人類獨有的貪婪何曾幾時悄然透過那層堅冰鑽進了心臟的位置，讓這種貪婪佔據了他絕大部分的心思。

柳生如月的死讓柳生佑雲全線崩潰，認為世界上唯一的溫暖就此離開，以為自己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可能感受到溫暖了，說白了，還是因為自己心中的貪念，貪念那一份閃耀著救贖之光的洋洋暖意，貪戀那一份獨屬於柳生佑雲的感情！

柳生佑雲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柳生佑雲是個極端自私的小人，柳生佑雲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

gin沒有在說話，vodka也難得精明瞭一次，感到車裡的氛圍很不對之後乾脆裝活死人，讓柳生佑雲的思緒飄得更遠，讓柳生佑雲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懂得了什麼。

柳生佑雲在柳生如月死後，難過悲傷及自責，心中的罪孽感如影隨形，壓得柳生佑雲喘不過氣，那一份貪婪便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駐進了內心，要知道對於柳生佑雲這樣的人來說，那樣一份如同冬陽般的溫馨安寧之感，那是和毒品一樣，會上癮的，所以有了貪婪。

柳生佑雲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輕易的接受以利益為上，無情到極點的黑澤羽了，因為他的那些話是他最想要聽的，被人承認，給自己一個活到和柳生如月約定時間的理由，也給自己尋找一個代替品，他，柳生佑雲是個懦夫，曾經那些所謂的堅持在那份溫暖面前支離破碎！

現在居然還要在貪心，居然還想要得到另一份關心，得到一個同伴！

誰都沒有注意到，柳生佑雲看似注視著窗外風景的眼眸變了，不像一開始那般荒蕪，也不像黑澤羽開導之後的帶了那麼一點點溫度，更不像gin所以為的藏著冷漠的眼眸，是一灘死水，沒有波瀾，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所有的都埋在了那一汪死水裡，等著人來挖掘。

他，現在要學會勇氣，直面寒冰地獄的勇氣！

柳生佑雲面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可愛的面龐在此時蒙上了成熟的氣息，可是再看上去，卻發現，柳生佑雲那層笑意裡什麼都沒有，沒有世離的得意和冷意，也沒有柳生佑雲獨有的小孩子甜美的笑意，現在的柳生佑雲是世離和柳生佑雲徹底的融合。

“羽，是一個理性之人，不會為了我做出什麼危害組織的事情。”依然沒有回頭，柳生佑雲還沒有進入變聲期略顯稚嫩的聲音在不算狹窄的空間裡顯得響亮的多，他，不懂人情世故，換句話說，他，不願因為這些人情世故放棄自己，一個人傻傻地固執地堅守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肯邁出一小步去探查外面複雜的世界，只能等別人主動進入柳生佑雲的世界，柳生佑雲才會接納那個人的存在。

所以，柳生佑雲終於想起第一次見面的危險，終於意識到自己因為心中的貪念做了什麼樣的決定，同伴？！這不是完完整整的，這個同伴是存在於特殊的時間，特殊的條件之中的！他，柳生佑雲居然親手把自己推上了一條死路。

黑澤羽在完成了任務之後便拔了耳塞，沒有聽到王者保時捷中這一番對話，即使gin沒有回答，可是在柳生佑雲的眼睛裡，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他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僅僅的幾分鐘，就讓他近一個月的努力白白浪費，讓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原點，或許比之起點還要在往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