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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又看著那扇子,最後扇子一甩,走人。
那扇子兩面扇面,我原本只讓他在一面上寫“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卻不想他居然在另外一面寫了“我想吃肉”四個大字。
那四字鐵畫銀鉤,殺伐之氣躍然扇面之上。
不知情的人看了,一定想,這是饞的不行了,想殺豬了吧?
我越想越氣,可腦筋中又有一個聲音在隱隱的跟我說——不能氣不能氣,駱柔,你是不是越來越孩子氣了?
我最近的這種預感越來越強了。
我整個人好像越來越孩子氣了,以往許多絕對不會做出的舉動如今非但會做,而且會做的得心應手。
例如撒嬌,例如死纏爛打,例如親小正太一口。
我有些惶恐的想,我是不是靈魂在和不喜漸漸融合呢?
在這種時候,我自然想到了雲驚蟄。
鐵畫銀鉤也能寫出簪纓小楷的雲驚蟄,喜穿白衣,如今一身玄黑也已經沒有任何厭惡眼神的雲驚蟄。
我怕了!
雲驚蟄,你可還是你,我又可還是我?
我一宿沒睡好,一宿。
雲驚蟄睡覺是極輕淺的,是以夜間並未安排女官值宿,但我想,就司馬博雍的小心,這房間中一定有人在無時無刻的保護著他吧?
此時雲驚蟄一人靜靜獨睡,他的被窩與我緊靠著,枕頭並著枕頭,我側目過去,就能在夜明珠的光芒下看到他的睡臉,白,秀,美,以及,溫柔。
我曾經很想問他,雲驚蟄,你恨我嗎?
或許那天我沒那麼衝動,等他說出話來,明白他只是借個火,兩人互相離去或許就能避過穿越這遭無妄之災。
何況,對一個男人來說,被女人踢了那處向來也算是奇恥大辱。但自從我們兩人坦白身份之後,他照顧我,甚至可以說是寵溺我,當真有些爹對女兒的態度了。我自然覺得彆扭,可又不想壞了他的打算,更不想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兩人就這樣處了下來。
我看著他的眉毛,比起初見的那日,這眉宇之間也漸漸多了一些英氣。
雲驚蟄終究是雲驚蟄,不是司馬博雍,再怎樣小心的脫變也會留下一絲痕跡。
我看了他一會兒,就不想再看了,對他的印象再深也好,再淺也好,這終究是司馬博雍的皮囊,而非他雲驚蟄的。
我會為司馬博雍的皮囊經驗,卻也只會喜歡雲驚蟄特殊的溫柔。
我靜靜的把玩著手中的蚱蜢,在夜明珠的光線下已經不見當日的青翠,但我還是摩挲著,腦中想著,那人是不是現在也在呢?這樣一個本應該不說話不現身,甚至“不存在”的人究竟送我這隻蚱蜢作甚?
但我仍舊是十分喜歡這個蚱蜢的,因為它讓我見證了一個影子的關懷。
不到五更天的時候雲驚蟄就醒了過來,我當時正在想腦子裡的那堆煩心事兒,並沒發現他已經醒了過來。等發現的時候,他正對我笑。
春夏之交的時候,天日縱然長了許多,幸好有那夜明珠我才能將他的笑容看的真切,將他琉黑的眸看的清楚。
他那眼神我溫溫柔柔可又帶點惱人的痞子氣,不染絲毫司馬博雍的氣息。
他也不問我怎麼了,就一手托腮,看著我唱到:“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髮。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我一聽就惱了,好好的唱什麼《思凡》?唱就唱了唄,還居然唱的有些跑調兒,不會唱咱就別丟人!
再說了!我好好的在想我們倆靈魂融合這種大事兒呢,他在那兒唱思凡,還是對著尼姑唱,這豈不是調戲尼姑!
我一手撐起身,與他對視,我還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我笑笑,陰笑著對他道:“以為我好欺負是吧?”
他略挑挑眉,又略笑笑,輕聲低柔道:“我唱我的,與你何干?”
那模樣,委實礙眼,那話,著實氣人!
可我在他的臉上,隱約看到了一抹憂心之色。或許夜明珠的光線讓我造成的錯覺,也或許是他這張麵皮太柔弱,我瞧著終究還是發作不得。
然後他被他擁住,被他輕輕拍著肩膀,被他湊在耳邊說:“穿都穿了,還想那麼多做啥,什麼都會變,唯獨有一樣是永恆不變的。”
我心中一動,從他肩頭上抬起來,看著他,等答案。
我見他認真的看著我,更認真的一字一句到:“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這是永恆不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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