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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自然也宿在這裡,大好春光,哪能讓美人獨守空房?」何雲等人非朝中官員,對這種夜宿風月之事朝廷管得並不太嚴厲。
見楚陶仍在猶豫,一名領兵笑道:「王爺是怕被諫官彈劾嗎?」
「奶奶的,老子才不會怕!」被激到,楚陶那點兒猶豫瞬間消失無蹤,很豪爽地拍了下桌案,大聲道。
「出言粗俗,成何體統!」
低沉聲音傳來,打斷了眾人的笑聲,珠簾捲起,一位青年男子緩步走進,錦衣金帶,貴雅雍容,男子年紀並不很大,眉宇間卻英氣勃勃,帶著剛毅霸氣,見到他,眾人頓時收起狎玩嬉笑,面露肅然。
何雲連忙上前躬身施禮:「不知霍大人今晚也來遊玩,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阿醜冷眼旁觀,見眾侍衛個個正襟危坐,楚陶神情詫異複雜,便知此人一定就是兵部侍郎霍縝,看他內息渾厚,氣勢不凡,有將士之風,年紀輕輕就能擔任侍郎一職,看來並非全靠家世提攜。
霍縝沒理會何雲的行禮,只冷眼打量楚陶,在他眼角那塊烏青上注視良久,又轉看他摟抱著的美姬,臉色沉了下來。
四目相對,楚陶愣了愣,下意識地推開了身旁的女子,緩緩站起身。
自從霍縝提出分手後,兩人就再沒見過面,此時相見卻是在煙花之地,現實有些譏諷,也有些哀傷。
霍縝跟往常一樣傲氣沉冷,墨瞳深邃,讓他看不到裡面的情感,也許這麼多年來,他從來都沒有看明白這個人,神思似乎回到多年前那場圍場狩獵,霍縝替自己斬殺餓虎的英姿,楚陶心神恍了恍,繼而心房劇跳起來,隱隱企盼他會對自己說些什麼。
霍縝避開了楚陶投來的熱切目光,轉頭看何雲,冷冷道:「何大人,你身為大內統領,不嚴謹自肅,反而帶王爺來眠花宿柳,不覺有失皇職嗎?」
「不關何大哥的事,是我要來玩的!」見何雲被斥責,楚陶急了,忙衝上前解釋。
走得太急,昨天被撞傷的腰眼有些作痛,他嘶了口氣,伸手撫住腰,看到他這個小動作,霍縝臉色更陰,哼道:「王爺,您如此說,是覺得您有理嗎?身為一朝皇子,來這種煙花之地胡鬧,您置皇室顏面於何處?請您自重身份,莫失了體統!」
咄咄逼人的口吻,如當頭一盆冷水潑下,把楚陶的怦動喜悅全澆散了,他氣白了臉,叫道:「我知道自己有多重,不用你來提醒!」
沒理會楚陶的胡言亂語,霍縝對何雲道:「不想被彈劾,就速帶王爺離開。」
「為什麼我們要離開?你霍大人身為兵部侍郎,不也來這種場所享樂嗎?有什麼資格說別人?你敢彈劾何大哥,我就去皇兄那裡彈劾你!」分手後形同陌路也就罷了,還如此囂張跋扈,簡直欺人太甚,投靠攝政王就很了不起嗎?他今天就偏偏不信邪!
霍縝很平靜,瞅了眼氣得跳腳的楚陶,淡淡道:「我在宴請鄰國使節,在這裡會宴皇上也是知道的,王爺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面聖確認呢?」
「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楚陶在被冷嘲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向霍縝臉上狠悶一拳,不過拳頭沒順利揮出,阿醜上前及時攔住了他,道:「王爺,莫要跟個小人一般見識,沒得失了您的身份。」
這話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霍縝聽後,臉色一沉,喝道:「沒規矩的奴才,這裡哪有你插嘴的份!」
「他不是奴才,他是我的新任情人!」楚陶大聲道。
在所有人對霍縝的出現噤若寒蟬時,阿醜可以挺身而出,為他說這句話,光是這份義氣就足讓楚陶感動不已了,一激動,早忘了身份尊卑,對霍縝大聲反駁。
室內有一瞬間的空靜,看到眾人一張張呆若木雞的面孔,楚陶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不過見霍縝在聽了這話後,面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心中又湧起一種報復的快感。
「再說一遍!」半晌,霍縝冷喝道,聲線壓得極低,跟方才的語調完全不同。
「你耳背嗎?我說——他是我的情人!」
楚陶對霍縝一向是崇拜中帶了些懼怕的,換了以前,見他惱怒,肯定不敢再多話,不過他們現在已經形同陌路了,不僅形同陌路,根本就是冤家對頭,身為皇子,他幹嘛要怕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
太過憤慨,氣走岔了路,楚陶覺得腰間抽痛,忍不住又伸手按住腰,看到他這個曖昧動作,霍縝臉色更陰,冷笑道:「呵,王爺您還真有眼光,連這種醜八怪都不嫌棄!」
他在生氣……不,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