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是劉家的小蓮莊,溪邊有小路可通,沿小路一直可走到懿德堂的後門,即綴在高牆西南角上的一個小門。從小門折向北,又是一條河叉。過橋繼續向西,就可以走到南潯劉家小蓮莊的大門;不過橋而向北,就是懿德堂沿河的西牆。
如此格局可知,懿德堂是個三面綠水環繞的地方,這在風水先生看來,可謂一方風水寶地。因為他們認為“水”是“流通”的,“活水”可以“通財”,屋外流水不斷,就會得到財源滾滾的好運了。
跟所有的江南豪宅一樣,懿德堂也是一處外樸內秀的重重深院。它的門樓雖有兩丈高,但外表上並不過於奢華,看上去是一色的鄉間粉牆黛瓦,在幽靜恬淡的水邊,劃了一道黑白相映的倒影。所有的“財氣”和建築的精華部分,都包藏在高牆深院之內。
凡是到過懿德堂的人,幾乎無不為之驚歎。倒不完全是因為它規模大,雕琢精美,用料考究,主要是因為它那特有的、中西合璧的海派氣韻,以及儒商治家的儒雅風範,使人領悟到這個家族在西風東漸這一歷史大潮中的鎮定和果敢。
這處宅子佔地約8畝,建築面積達6000多平方米。縱的方面看,大體有五進院落,可是在“中軸線”的兩側,還不規則地分佈著許多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耳院和跨院。如果算天井的話,大概總共有十多個天井。至於房間,當年不知有多少,反正歷經百年滄桑後,到目前還存有244間。無論是規模還是奢華程度,都遠勝過他們在上海石路的大宅院。
第一進是轎廳,就是來人下轎的地方。這裡的通道上有通透的遮簷,遮簷上安著玻璃窗。通道兩側小天井的院牆上有石雕的圖案,雕著福祿壽三星和傳說中的八仙過海的影象。就連下水道的蓋頭也是雕花的,雕著象徵吉祥的石榴花。轎廳兩側因為有了小天井,就解決了傳統豪宅中令人頭疼的採光問題,這樣不僅轎廳,就連正廳(大堂)的門口都“沾了光”。大門的內側門樓與院子裡面的所有門樓一樣,是垂花門,飾有精美的磚雕造型。在四個篆書大字“世德作求”的周圍,雕刻了仙鶴、牡丹花、祥雲、如意、壽字、松樹和古裝人物。這四個篆字是張石銘的好友吳昌碩的手筆。傳說吳昌碩早年曾在張家當過畫師,走出張家之後在杭州創辦西泠印社時,張石銘對其有過多次捐助,這些捐助如今都被記錄在西泠印社的史冊裡。西泠印社在2003年已經慶祝過百年社慶了。
第二進是高敞而威嚴的大廳,面闊三間,是家庭舉行重要的喜喪典禮和商議重大事情的地方。大廳的上方高懸著清末狀元實業家、與張家有過多次實業上合作的老朋友張謇的手書匾額“懿德堂”三個楷書大字;底下抱柱上雕刻著當時名流們撰寫的對聯;堂上正中也是名家畫的巨幅中堂和題寫的對聯。中堂下面的紅木案桌上,放著兩個古瓷花瓶,花瓶兩側又放著兩個落地的、鑲在紅木鏡框中的鏡子。花瓶和鏡子象徵著主人的期望,期望日子過得平平靜靜。某種程度上這也反映了張石銘的生活態度,他一生不做官,不攀附權貴,也不親自打理生意上的事務,只是埋頭於自己的收藏和學問,日子的確過得閒適而平靜。
2。懿德堂的兩位傳奇女人(2)
在大廳的右側,有一條又窄又長又高的備弄,那是通向第三進和第四進的過道。這樣的備弄大院中一共有五條,長短不一,基本都是這樣的模式。
抗戰勝利以後有一年,張石銘的繼配夫人徐清卿帶著大兒乃熊(張芹伯)夫婦、老九乃騤(張瞿庵)夫婦、十一乃駰(景裴)夫婦,以及孫子張蔥玉夫婦回鄉掃墓(那時老七張叔馴夫婦帶著兩個孩子在美國,沒能參加這次家族集體活動),曾經在這處老宅中住過幾天。據如今仍健在的、年已90高齡的張蔥玉夫人顧湄女士回憶,這處宅院中的那些備弄非常陰森灰暗,不知有多長,好像永遠走不到頭似的。備弄的旁邊不知什麼地方還會突然生出一個小院,或是幾間房間。那些小院和房間之間有的相通,有的不通,走進去,簡直就像是進了一座迷宮,若沒有賬房先生和傭人陪同,一個初來乍到的人,無論如何是走不出來的。
大廳的左側,有一個獨立的套院,那是張石銘的書房和小會客室。在辛亥革命之前,這裡是他主要的藏書之所,另有一部分藏書存在適園的六宜閣,辛亥革命時,他把其中最珍貴的版本轉移到了上海。
從二進大廳的備弄往西走,就是木刻雕花最為講究的第三進了,這是主人和家眷們住的地方。這個地方是二層樓,格局上呈三間兩廂式樣,天井並不大,底層是落地長窗。但是從上到下,所有的門窗、棟樑、走廊及樓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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