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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血肉之間不可分離。
“你們便是藏象的雛子了,看來只要是念頭覺悟,你們便會漸漸承認我了。”
面對六氣魔神的壓迫,或許是源為本體的覺悟,五團藏象雛子終於放下矜持,開始與周繼君融合了。
“你們匿藏在我身體裡,這十七年我一直靜靜關注著我,可平時隱忍不發,不想為我效命,如今到了最要命的時候終於想到向我投誠了?”周繼君冷眼望向天空中虎視眈眈的六神魔,心神漸漸平定。
此時他的心中已然恍悟,隱隱約約,他有些明白了人體的奧秘,那玄而又玄的道彷彿朦朧可見。
十七歲的少年人嘴角露出一絲灑然的笑意,似乎明白什麼了,又好似解脫了一般,揮手扯開白袍衣襟朝那六方魔頭高喊道,“朝聞道,夕死足矣,可是我卻不能死!十二年前我活下來了,一步一步來到這萬里之外的雲州,七年前我也活了下來,來到這天機道府。可我還沒活夠,我還有好長好長的路要走,我豈可死在你們這些毫無意識的天地之氣手中?”
十二年前,周繼君五歲那年,京城發生叛亂,將府周氏受牽連,被流放到南方炎州。那時候周繼君還叫洛繼君,可洛家生怕受到牽連,將周繼君趕出家門,還欲將洛青遊也就是周繼君的娘改嫁。洛青遊絕食反抗,並趁機逃出洛家,去了白衣庵出家。
半個月後,洛青遊千辛萬苦尋到流落在玉濯街的周繼君時,五歲的孩童正穿著破碎的褲衩蹲在一富戶窗外狼吞虎嚥著被人家倒出的殘羹剩菜,聽到他人的腳步聲,猛然回頭,疲憊的雙目中盡是警惕與驚惶。
半個月了,無數達官貴人從玉濯街走過,他們中有與周府或是洛府交好者,甚至有周繼君爹孃所謂的至交好友,可敢偷偷給周繼君扔下一片薄餅或是施捨點清水者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當洛青遊哭著將周繼君摟進懷裡,整個臉浮腫得看不出人樣的孩子卻飛快地將那塊乾淨的雞肉藏在身後,隨後緊張地打量著抱住他的女人。
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娘嗎?
穿著輕綢華緞的貴婦將渾身顫抖的小乞兒死死抱在懷裡,眼中的淚水早已哭幹,只有不住地點頭嗚咽。周圍駿馬華車駛過,浮華中帶著京都貴族的風情與品位,那些名流人物瞥過落魄的母子,眼中只有不屑冷笑與幸災樂禍。倒是富戶窗前傳來長長的嘆息,隨後將窗欞輕聲掩上。
兩天後,煜賢皇親啟聖旨,封洛青遊為白衣庵第三主,賜號無情道主,並下令將周繼君帶到貴駒院,由那裡的教頭管教。就在這關頭,周繼君爹爹的義兄古道肥人趕到,擁有武侯天品實力的他趕跑了正在拖扯周繼君的皇家衛軍,並對洛清遊說要帶周繼君一起去救回他爹爹。
洛清遊也知道在這是非之地,周繼君只又死路一條,煜賢皇雖然自稱賢皇,可卻是個斬草除根的角色。於是乎,命苦的母子倆只相聚了短短兩日,不得不再次分別。待到臨行前,那棵透著蒼涼的白衣庵老樹下,周繼君沒有哭,只是緊緊抓住他孃的手,抬起頭,用沙啞而堅沉的聲音說道:“娘,君兒會回來救你的。”
……
五歲是個懵懵懂懂的年紀,那個年頭的記憶好似蒲公英的羽,被風一吹便會盪開不知所蹤。可若是經歷了太多坎坷離別,幼年時候的故事就會變成一跟鐵刺,硬生生地插入心底,非但不會消逝,只要輕輕一碰,便會愈發的疼,愈發的深刻。
密室裡的周繼君負手仰望那些扭動身軀的魔神,目光射穿虛假的天空直落到崖山外廣闊真實的天野,陳習多年的日月星辰軌跡盡入他眼底,包括那六氣魔神的來勢與氣象。
“原來是主氣降臨形成的六魔神……厥陰風木之氣、少陰君火之氣、少陽相火之氣、太陰溼土之氣、陽明燥金之氣、太陽寒水之氣,剛才吸收的那一縷精氣似乎就是少陰君火之氣了,才吸了這麼一小點,犯不著擺這麼大架勢同仇敵愾來對付吧我吧?六隻小氣鬼……不過藏象,唔,那五隻藏象雛子似乎對吸取天野精氣很在行,那就多吸點吧。”周繼君微微一笑,似乎發現了什麼很好玩的事,心中的恐慌漸漸消去。
然而,話音剛落,周繼君就感覺眼前一花,那六方魔神攜著劇風惡狠狠地撲將上來。六道巨大的身影刺穿少年顫抖後退的身體,轉眼間,狼狽倒地的周繼君對那五團藏象雛子的感應漸漸消失。
第一卷 風起雲州兮 第十章 先天藏象
典經閣前,周繼君的四位老師已然趕到。
“他孃的,已經開始!”屠老大冷冷地望著已恢復平靜的賈道人,沉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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