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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這些人在殘疾老人面前心甘情願地地半跪著,縱使有再多不滿,亦不敢造次。
“時也命也,大道無常,運道亦無常。你們在我最需要人手的時候遇到我,經受不了通天之道的誘惑隨我到此,守護雲州之邊。這一切,只能怪你們的運道。”微微閉上眼睛,老人聲音漸漸低沉,“那孩子也是,‘觀‘他面相,後天缺道,可偏偏心志極佳,命數中亦有轉機,運道未定。禍福相依,運道機緣往往稍縱即逝。你說是嗎,步空堂?”
眼中閃過深思,步空堂微微遲疑道,“尊主是說,他在葬龍谷會有奇遇?那裡奇獸靈藥甚多,可是……”
“可是也要看他有命沒命了。以如此廢體走到這已是奇蹟,若能抓住一線運道或許真能改變命格。這運道與人的心智努力無關,它存於生死之間。若是抓不到,即便他再聰慧,死不足惜。如今七州大地上所傳的武道都太末流,那些他不學也罷。”屠龍老人冷冷說道,陡然間,面色一僵,“你們都起來罷,該死的鳥人來了。”
不學也罷……步空堂聞言微微一愣,錯愕地看向屠龍老人。尊主他到底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呵,他好像也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那個心智絕佳的男孩嗎,可他為什麼還要讓他去死?
對了,那個山谷!步空堂突然想起老人若干年前,在一次醉酒後提到的關於那個山谷的隱秘。雖然語焉不詳,但步空堂卻清晰地記得老人當時濃濃的戒意。能令天下一等一的人物心懷畏戒的,又是怎樣的存在?
老人話音未落,原本的晴空萬里漸漸黯了下去,從天空盡頭飛來一團烏雲,旋轉著,越來越大,似想將那夜幕提前拉下。
“夢靨之陣?哼,那些鳥人這次又想耍什麼花招?”步空堂冷哼道,眉間閃過惱意,往前走了兩步。
“且慢。蒼怒子,你去散了那片雲陣。”老者推開身前的几案道。
削瘦高拔的白衣人蹙著眉,越眾而出,撕開面紗,英俊的面龐似乎完全不受歲月的洗濯。
“騰!”
蒼怒子面色不動,只是張開吐出一個字。這個“騰”字被他漫不經心地道出時,地面猛然一顫。從未入夜的天空中閃過兩道流星,星光瞬間沒入他腳下,蒼怒子的身形變得朦朧起來,下一刻,他已腳踩星雲飛騰上天。
若是周繼君還在此,看到這副場景定會驚得瞠目結舌,如此之能,還算是武者嗎?
“雙子星騰術施展起來這般輕鬆,看來不久便能摸到道尊境界了。好,很好。”
老人饒有興致地“看”著蒼怒子騰飛而上,漫不經心說道。毫無波痕的口氣直聽得步空堂心生寒氣,這麼多年了,雙目已瞎的屠龍老人不用看便能判定他們的修為進度,即便早已習慣,可每每此時,步空堂心底還是會冒出說不上的冷意。
莫非瞽目對於屠龍老人這層次的人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不用眼睛就能“看”到一切?他的修為到底達到了何等不可思議的層次?而我,真的如此遙不可及嗎?
迎上那團烏雲,蒼怒子雙眼微眯,面色依舊如不波古井。
三十年了,似乎眨眼間過完,可人生又能有幾個三十年?那時候的他以天下八大門派之一的蕩羽閣當代第一天才子弟的身份行走江湖,不談年輕一輩,便是已成名英豪對他也是禮敬有加,只因為他是千萬年來七州歷史上第七個二十歲前便突破侯級境界的天才。
要知道,侯級境界者都是成名已久的英豪,稱霸一方,萬人敬仰。大多數人,這輩子能達到侯級,便已託了祖宗十八代的福氣了。當時監天雲閣曾有預言,以他蒼怒子的資質百歲前便能達到尊級,就是那神秘莫測的通天之道亦有契機。
可是他不服,他是天才,以十八歲之齡突破了侯級境界的天才,怎麼會甘心到垂垂老矣之時才去有機會觸控通天之道。於是當他偶然邂逅傳說中的屠龍老人時,毫不猶豫地隨他來到這落雲山,只為了屠龍承諾的《皇極星野七經》。
這是傳說中的法訣,不屬於武道,而是早已消失七州大地上的玄道法訣。如今那本失傳已久的玄道秘典已深深刻進他腦子裡,他自己也離那尊級只差一步之遙,在龍宮眾人中,他唯一看不透的只有對自己的修為諱莫如深的步空堂。不到五十歲便有機會初窺尊者境界,這足以令他笑傲江湖。可他依然只能呆在這個荒無人煙的雲州之末,一年兩年……甚至一輩子,不僅因為尊主的威懾,也為了滄海對面那些不斷想翻過落雲山脈的可惡的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