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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年往事化作淡淡的波痕,盪漾在周繼君心頭,如夢如影,不留半點痕跡。悠悠一嘆,周繼君將手按上胸,閉上雙眼良久沒有言語。
道之初,問本心何求,道之途,問本心尚在否。
我在大仇和大義間難以抉擇到底是為何,大仇並大義,為何又不能兼得。我是在怕嗎,怕那個來自山海秘境的神秘強者,怕他們綢繆數十年的傾世大局?當年一往無前的堅毅又去哪了,左右搖擺,因為擁有了太多因此怕失去?我本空身來世間,去留無情亦無物。
三道蛇人期盼地望向周繼君,只見他目光漸漸凝實,灑然一笑,銀髮微蕩,裸足而立和之前一般,可三道蛇人卻察覺到道主似乎又發生了什麼變化,在他飄渺無跡的氣息中似乎有著什麼在緩緩生長著。
“君子一日三省,收益頗深呵。君子三道,皆為我畢生道執掌的道意,我當攜爾等斬破一路艱難險阻,直上九天,追求無上大道。”
周繼君回首對三道蛇人一字一頓說道,聞言三道蛇人都長舒口氣,之前周繼君入魔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堅執道心罷,直到踏上君子三道意的巔峰。”
蘊藏在藏象之府中的君子道意仍舊分為三道,卻不再互相沖突,相安無事地被紫君執掌,只不過比往日更、多了份堅毅執著。袍袖翻飛,周繼君抽出君子劍劈向虛空,虛空盡頭浮起一團漩渦,從中裂開一道深長的劃痕。攜著三道蛇人,周繼君向裂痕飛去。
陽光鋪灑在凌亂的院子中,耳邊傳來陣陣喧譁聲,剛從方牒中走出的周繼君眉頭微皺,收回三道蛇人,釋放出心念。
良久,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朝陽的光暈一圈圈地蕩在黛青的鬍渣上。
“不知不覺四年就這樣過去了,我倒忘記了,今天是天下第一武道大會首日。四年前的今天……”
深邃朦朧的目光飄向遠方,周繼君負手向屋外走去。
“雖知道了煜德的秘密,可一時半會無法取得證據。不過,那高坐金鑾的饕餮恐怕擔心的緊呢。似乎已經過去許多天了,他肯定不會以為我還在京城中。”
“四年前也是在漫長的入定修行後迎來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四年後的今天,就讓我看一看這亂世中又出了多少英雄少年。”
……
“十日了,你還未發現那個膽大包天的惡徒嗎!”
皇宮,金鑾殿上,煜德帝狠狠地盯著那個懷抱長劍的男子。入殿可佩劍,那是僅屬於擁有御殿封號權貴的殊榮,比如當年的御殿大將軍步空堂,又比如今日的御殿總教頭,庶人公子左遊生。
“卑職無能,尚未找到他的行蹤。”華袍青年直直站在大殿之上,一臉淡漠地說道。
“左遊生,你莫欺我!那招斬破虛空是你的獨門絕技,他又怎麼會!”心中怒意正盛的煜德帝冷笑連連,“聽說四年前你們曾爭過女人,那四年後,你總不會包藏這個罪大惡極的欽犯吧。左教頭,寡人信你。”
“多謝陛下信任。”左遊生淡淡地說道。
看到左遊生仍是不冷不熱的回答,煜德帝臉上的怒意更盛了,殿上幾個與左遊生親近的臣見狀,不由得向他使起眼色來。然而左遊生只是漠然無比地看著地面,眼皮動都不動一下。
“好,好,好。看來是寡人平日太過慈悲寬容了,念你勞苦功高寵愛有加,好啊,聽聞你夫人有了身孕,你不在府中恐不便照料。寡人這就令人將她接入宮中,讓寡人的嬪妃們親自照顧。”
聞言,左遊生猛地抬頭,臉色大變,殿上群臣有的冷笑,有的不忍,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誰都知道煜德帝接臣子妻女入宮意味這什麼,說是讓嬪妃照顧,可群臣都知道,真正日夜照顧的卻是煜德帝自己。
沉默半晌,左遊生僵著臉緩緩彎下腰,向煜德帝單膝下跪道,“懇請聖上再給微臣一點時間,微臣定將君公子擒拿。”
“哈哈哈哈,你為何不早說,寡人貴為天子,那可是金口……”煜德帝還未說完,一直端坐他身下珠簾後的女子起身,走到他身旁附耳說著什麼。良久,煜德帝面色陰晴不定,他看向跪倒在地一動不動的左遊聲,沉吟著,“寡人雖金口玉言,但也不是那種無情無情的帝皇,你左氏一族為大煜出力甚多,而你也是寡人的股肱重臣。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只要你肯答應寡人一件事,寡人就收回之前的話。”
“陛下請講。”
“君公子派出他的徒弟前來參加武道大會,哼,真是太不把寡人放在眼裡了。等今日擂比之後,你便將他的徒弟擒下,我倒要看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