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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位子也輪到你!滾,快給我滾!”
空寂的密室中,女子一臉盛怒漸漸散去,摘下床頭的銅鏡,蹙著眉細細凝望著。鏡子中,落滿玉體的唇印和抓痕歷歷在目,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恐,猛地將銅鏡砸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寧臣啊寧臣,我早看出你頭生反骨,可我竟一直沒發現,你不僅想反這大煜皇朝,便連我們來福客棧你也想顛覆。”
“你的眼裡為何始終沒有我,便連和我雲雨時,也總望向遠方。你只喜歡男人是吧,那好,我就陪你玩下去,看你玩的多,還是我玩的多。”
……
問清了府官宅邸所在,周繼君不作停留邁開大步朝那走去。一陣清風拂過長街,在這風聲中,沒有冷漠呼嘯也沒有低聲絮語,只是隱隱約約裹著悠遠飄颺琴聲,琴聲忽高忽低忽緊忽慢,連綿不絕,卻無比憂傷寂落。
扭頭,周繼君停頓腳步,遙遙朝著城南牆頭看去,眼中殺機漸起。
第二卷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 第一百六十四章 過五府斬七將(11)
拂曉的光暈輕柔地飄灑在青澤府南的城牆上,撫過城垛罅隙間的青苔和雜草。南城外是一片低矮的山澗,沒有溪水潺潺流淌,只剩下乾涸的窪塘。
穿著青衫的男子端坐於無人把守的城牆之上,指尖摸索在五絃古琴上,滄水般茫茫渺渺的眸子眺向遠方,口中吟唱著一隻古老的民謠。
“思鄉葉,故里情,阿妹獨坐白海灘,望川悠悠何夜醉……”
悠遠卻淒涼的歌謠隨風盪開,直落到城牆下微微停滯住腳步的白衣少年耳中,抬頭,四目相視,卻都默然不語。
琴聲驀地一顫,戛然而止,可最後的餘音卻彷彿鋼刺般重重地砸在周繼君耳中,激得他氣血翻騰,精氣道力流轉紊亂,體內穹宇微微震盪。
良久,車大家閉上雙眼深吸口氣,幽幽嘆了口氣,如水般看不清澈的目光射向城牆下的少年郎,緩緩開口說道。
“她只是個女子,你竟然下的了殺手,真是心狠歹毒至極點。”
對上那雙深澈的眸子,不知為何,周繼君心陡然一縮,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心狠歹毒?我不殺了她,莫非還要等著被她殺?”周繼君強按下心頭的微悸,遙遙望向城牆上卓然灑脫的男子,嘴角陡然劃開一絲冷笑,“你是她的情郎?若是,為何不相隨保護,直到她死了,這才一副傷慟至極的樣子。真是虛偽無比。”
“你又知道什麼……”車大家直直望向周繼君,眸中陡然翻滾起跌宕起伏的波濤,眉宇間卻清淡如雲,下一刻,他白玉般的指尖已按上古琴,“多說無益,既然你到了,就在這曲送魂歌下給妍兒陪葬吧。”
隨著他聽似平靜的話音落下,流雲清風捲過低矮的牆頭,短促而悽楚的琴聲響起,如海潮般瞬間將周繼君淹沒。陡然間,天穹失去顏色光彩,泥土的清香香消散,只剩下耳邊的輓歌如針刺般狠狠紮在少年心意中,彷彿完全失去視覺味覺般,身前的青澤府的南城遽然消失,周繼君陷入了琴聲的牢籠。
“這是什麼功法,如此詭異?”周繼君心頭猛跳,不由得開口說道,可卻好似啞了一般,幹動嘴唇卻聽見半絲聲響。
“功法?你想錯了,這只是琴曲,《揚州琴調》中的送魂歌而已。”平淡的話音隨著低鳴的琴聲迴響在周繼君耳邊,卻有種說不上的死寂,“世人往往都像你一般,被常俗束縛,以為能殺人的只有武道功法,卻不知這世間最動人的琴聲也能將一個人滅殺其中。君公子呵,好好聽上一曲,然後便去死吧。”
面頰微微抽動著,周繼君冷笑一聲,隨後閉上雙眼,放下心意念頭,武道之力運轉全身沖天而起,欲要衝破琴聲的樊籠。
“你以為能逃脫得了?”冷漠平靜的聲音再次迴盪在周繼君耳邊,間或夾雜著幾聲不屑地輕笑,“飛鳥掙脫的禁錮它的牢籠,翔於天穹,以為獲得了自由,其實不過從看得到的籠子飛入了看不到的籠子罷了。君公子,你也一樣,不管你飛多高,即便飛上了天穹,只要你聽著我的琴聲,便永遠擺脫不了我的掌控。生或死,只在我一念間。
半空中,周繼君猛地止住了身形,可他眼前卻什麼也沒有,只餘耳邊愈發幽幽綿綿的琴音,無孔不入地瀉入他心意中,一股生死離別的痛楚和悔恨隨著繾綣的音符從心頭升起。三道蛇人都已沉眠,而紫君一人難支大局,失去心意控制的體內穹宇微微晃動起來,竟被這看似柔情實則恐怖無比的琴聲攪得震盪不休,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坍塌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