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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君一臉頹然跌坐在地上,它的目光穿越荒敗的穹宇之象,落到上丹田虛浮的詭道棋盤上。黑雲繚繞翻滾的棋局中,那個金黃色的封神雲臺陡然停止了迫向天元的趨勢,而周繼君銀白色的雲閣非但沒再退後,反而慢慢向那天元之地逼去,連帶著那黑色的封神雲臺。
三足鼎立之勢再度恢復。
“大局再復,又堪何用。本尊將去,一切皆空……”
京城一角,洛繼傷抬頭看向天際,待到那火紅色的光影消失在滾滾烏雲中,他才收回目光,嘴角漸漸翹起。
“你果然不會這麼容易死去,拼死破死局,你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碰巧走了運。我也該離去了,想必那煜皇過不了多久就會知道第三卷封神天書在我手中呵。七州天行者還有兩州未收服,卻是七劍缺二,不過,這天下終將會被我之犁劍征服。”
“君公子……表弟,我們那一戰似乎要等下去了……再見之日便是我們戰奪天下之時。”
……
昭平末年,德帝復辟,取年號聖德以隆恩天下。聖德元年,有公子君犯上作亂,帝愛其才欲以高位授之,君固反,殺高手百人。帝大怒令天神降之,然公子君兇殘不仁,傷帝而去,暨此名震八荒……
聖德一年,三王反,嘗請公子君出山。公子曰,天下未亂。
聖德三年,兵戈起,北疆王有世子再請公子出,童子答曰,公子已出。世子質,童子曰:殺神……
——《煜書。公子本紀》………………
第三卷 天下變 第一百九十章 天吾山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不停,輕打窗紙,綴上點點浮花剎那綻放。
時值三月,初春節氣的雨彷彿斷了線的珠子,總是連綿不絕,引人情思。檀香嫋嫋屋子裡,白衣青年手執書卷斜躺在橫塌上,輕聲吟念著晦澀難懂的道論,他聲音溫純渾厚,絮語柔軟,聽得短案前煮茶的童子昏昏欲睡。
就在童子漸漸垂合上眼簾,頭如搗蒜撞上短案時,一陣低咳聲響起,將差點睡了過去的小童驚醒。穿著白布衣的小童腦中打了個激靈看向不住咳嗽的青年,臉上浮起些許急切,他悄悄從坐塌上站起,躡手躡腳地向門口走去。
“無生,你去哪。”
小童已將木門拉開一半,身後卻突然響起青年的叫喚,他那張清秀的小臉頓時皺了成苦瓜樣。
“公子……”小童期期艾艾地轉過身子,瞥了眼嘴角彎起揶揄之色的青年,連忙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既然你想出去,就下山逛逛吧,順便幫我帶兩壺酒回來。”
聞言,小童臉上飄過濃濃的幽怨,卻只是裝傻充愣般站在牆角,一動不動。
低咳聲再次響起,迴盪在屋子裡,聽得小童心中一哆嗦。他抬頭看了眼臉上漸漸浮起一絲紅暈的青年,微微猶豫,這才輕嘆了口氣,彷彿大人一般搖了搖頭道。
“公子你先歇著,無生這就去。”說著,小童亦步亦趨地走向門口,嘴裡低聲嚷嚷著,“每次都要喝酒來解咳嗽,山下的人都說這酒喝毒藥沒兩樣,偏偏公子卻當治病的藥來喝,哼……”
“怎麼,幫本公子打兩壺酒來你還不情願了。”
白衣青年放下手中的書卷,似笑非笑地看向小童。
聽了這句話,小童臉上閃過一絲羞惱,胸口不住起伏著,彷彿憋著天大的怨氣般,隨即猛地轉過頭,直直地瞪向白衣青年。
“可是公子你總不能每次都讓我空手去打酒吧!人家都說君公子如何威風如何厲害,幽州諸王拼命來巴結,送禮送金。可你連下山買酒的錢都沒有,害的我每次去都要被人家掌櫃的奚落半天,哼,我倒是一點沒看出來你哪兒厲害了。”
眼見青年人臉上浮起幾分淡笑,卻沒有說話,童子小臉一沉,悶哼一聲,賭氣般地摔門而出。竹屋外是山巔,這座矗立在幽州之北高達八百餘丈的山正是聞名七州的天吾山。這山本為幽州邊境一座很不起眼的無名荒山,卻在三年前被天下人所知,不為別的,只因為君公子隱居在此。
此時已是聖德四年,四年前的那場轟動世人的京城大戰後,君公子名聲鵲起,雖然他的修為不足武王境界,可在七州子民眼中他已是天下間第一等的高手,而在流連七州各地來福客棧的說書人的橋段中,更是將君公子說成是媲美人尊的絕世強者。那一年,大煜皇室發下海捕令,命七州諸王和府官盡遣高手捉拿君公子,可半年過去,依舊沒見到那個一衫白衣絕世而立的少年,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君公子在京城之戰後重傷而亡時,聖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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