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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蛇人緊緊盯著周繼君的手指,眼波流轉,較之往日卻多了一分飄渺和滄桑,卻見它猙獰一笑,接著說道。
“……越穹悔不當初,卻已無法,他不眠不食,雖然依舊力大無窮,可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氣息的流逝。年年月月日日夜夜,他都在思索怎樣才能離開這,迴轉周朝,就算死,也要死在故土之上。終於有一天,他明悟了,要回去,就只能散去他這一身巨力,可一想到散了這身巨力,他豈非白來了一趟這海島,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不捨,無比掙扎。光陰如流水,彈指間,五十年過去了,他再非當年那個氣昂昂的青年,如當年的棄般,鬚髮皆白。越穹終於徹底明悟,他當初來這海島只不過為了找棄比試高低,未曾想貪戀巨力。心意一到,他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撕開堅硬的肚皮,將八方夜草取出。渾身陡然一輕,讓他困於一石五十年之久的巨力蕩然無存,他的腳步輕飄飄的,就像不會走路一般,可心中卻是狂喜萬分,終於可以回家了。就在他從散發著惡臭的金剛石上走下,五十年後,第一次踏上泥土時,眼皮卻漸漸合攏,一頭摔倒在地,卻是大限已至……”
低沉的話語流淌在營帳內,映上天穹的雲霞火影,將周繼君帶入數千年前的野史軼事中,這沉悶壓抑的故事卻彷彿一隻重錘翹起在他心頭,打破瞭如冰迷障。
“說的好。快不如力,力再大也敵不過心中魔障,而就算魔障解除,可時光已逝,終究還是一拘黃土。”周繼君眉宇上斜飛出欣喜之色,卻是藉著受了惡君子道意、思維模糊飄乎隱隱能得知煙塵往事的武道蛇人之口,明悟了他所要創的君子斗數武道一脈的後續功法,雖然還只是雛形初成,卻已讓他大喜過望,“《玄武神經》威力強大,可所憑仗的也不過是快、力、魔、時,如影隨形以快偷襲,五嶽訣以力壓敵,飛花訣以心魔克之,而血煞訣則讓體內之血倒流……嘖嘖,武道蛇人,這第一功當為而所立,只不過……”
周繼君眯起眼睛看向悄悄逼向自己滿臉殺意的武道蛇人,陡然大喝,“你實力大漲就想欺主奪道嗎?心魔心魔,這道意道力竟成就了你的心魔,還不速速醒轉!”
距周繼君只有半步之遙,殺意升至極限的武道蛇人全身劇震,眸底閃過迷茫之色。趁著這一刻,周繼君揮卷袍袖,執掌君子道意的紫君也張開大口,附於武道蛇人的惡君子道意如白虹飛出它腦門,須臾間迴轉周繼君體內。此時的武道蛇人已然清醒,它臉色大變,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握緊成拳的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全身戰慄。
“罷了罷了,我將道意傳你本就料到有此一變,你且迴轉,隨我一起創立功法。”
周繼君淡淡說道,目光有意無意地飄過玄道蛇人和詭道蛇人,卻見這兩蛇人身體俱是一抖,顯然之前也是心懷二意,想趁周繼君虛弱,滅主奪道。無生和李車兒亦察覺到異狀,紛紛起身走到兩蛇人身後,滿臉戒色。
冷哼一聲,周繼君不再理會面色發紅的兩蛇人,他將心念沉入體內,命武道蛇人遊於念頭星野中,一內一外,開始藉著那分明悟創立君子斗數之下的武道功法。
營帳外,天色漸漸低沉,被戰火燒的黑痕累累的草地上,敖雲眸中蕩起飄渺煙波,隔著千百營帳遙遙看向衍算著功法招式的周繼君。
“連一體所生的道身都要算計,心狠無比,你還真是視這天下萬物為棋子了。像你這樣的人,還會有朋友和知己嗎?”
敖雲低咳著,面頰邊染上病態的紅暈,冷漠生硬。她從懷中掏出丹藥,輕輕放入口中,隨後轉身欲離,眸影即將移開的那剎那,卻陡然凝滯。她回過身來,怔怔地看向周繼君,眼中漸漸浮起一絲驚訝。
第三卷 天下變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戰天宵
“戰天霄……”
敖雲遙遙望向千百錯落的帳篷後那個如龍而舞的白衣男子,目光閃爍。漣漪從眸影中盪開,在逼仄的夜穹下漸漸飄向遠方,漫過青山漠海,將這命運多舛的女子帶回了夢靨中的四大部洲。
……七歲前,敖雲在西海,她爹爹是西海海域三王孫,三王孫好酒貪色,四海無人不知。那時,敖雲最喜歡去的便是西海書庫,掛起珊瑚燈,點上一柱青魚香,然後在蔚藍的波影環繞中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看書,一天,兩天……也許更久。只有這樣敖雲才不用見著整日以淚洗面的娘、摟著不同女人的爹以及那些眼神古怪滿臉警惕的大臣侍衛。或許因為西海和幽冥海兩族的血脈不容,敖雲不像別的龍子龍孫一般擁有強壯的體魄和本命道法,她從小身體瘦弱而易咳,只能修煉海族寥寥幾個低階功法。再後來,西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