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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女子一同消失,只剩下那本《唐傳奇》。
揮袍捲起書卷,周繼君凝起眉頭,翻開書頁。
……
唐潞州節度使薛嵩家青衣紅線者,善彈阮咸,又通經史,嵩召俾掌表箋,號曰內記室。
魏博節度使田承嗣想奪取薛嵩的領地,薛嵩聽說後,日夜煩憂。紅線窺得到薛嵩的擔憂,笑而請命,願為薛嵩分憂。紅線梳烏蠻髻,上插金雀釵,身穿紫繡短袍,腳踏青絲輕履,胸前佩帶文龍匕首,額頭上用硃砂寫著太乙神名,飄然而去。
薛嵩關門,忐忑地等待。忽聞號角悲鳴,一葉承露而墜。薛嵩驚起,就見紅線已回到屋內。薛嵩急忙詢問,紅線取出一隻金盒,道:“田承嗣罪不當死,所以只取其床頭上的金盒以示警戒。”
薛嵩大喜,派人將金盒帶給田承嗣。使者到的時候,正見到田承嗣閤府都在搜尋金盒。使者用馬棰使勁敲門求見,田承嗣立即命人帶入,一見金盒,面如土色,急忙隆重招待使者,大加獎賞,求使者帶信給薛嵩,他再也不敢打薛嵩封地的主意。
薛嵩知道紅線是異人,極為寵信。但紅線卻不願繼續留在薛府,自請離去。薛嵩知道無法挽留,就大擺筵席,為其送別。席中清客冷朝陽獻歌雲:“採菱歌怨木蘭舟,送客魂消百尺樓。還似洛妃乘霧去,碧天無際水空流。”薛嵩不勝悲痛,紅線也泣下沾襟。紅線裝醉離席,不知所終。
第六卷 雄霸一方 第五百三十一章 長安城裡風雲變(二)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桑之落矣,其黃而隕。
——紅線注目光遊離在書卷上,周繼君眉頭微蹙,半晌抬首掃視四周。府邸空曠冷清,壁畫上的人物活靈活現,可觀之繪畫卻非染墨,而是一種很奇特的手法。君子採百家之長,對於繪畫一道周繼君也微有涉獵,雖無法如當世大家般作出美輪美奐的畫卷,可對於繪畫的手法還是瞭解通徹。薛府中的繪畫非染墨非火繪,無印文陽文,卻彷彿貼在牆壁上般,筆墨簡單,寥寥幾筆就將內中人物景緻刻畫得入木三分。壁畫長約二十丈,前後銜接,彷彿在記敘一段故事。
“這天地穹宇間從未出過什麼節度使,牆上的壁畫也古怪無比……這到底是在哪兒。”
心中微微恍惚,周繼君收回目光,就聽耳邊傳來琴簫聲,悠悠揚揚,不絕於耳。
不再多想,周繼君順著琴聲向裡院走去,走過第二進方見著侍女奴僕,他們穿梭在庭院中,見到周繼君都是恭敬地一拜。不多時,周繼君已來到內宅,就見院中賓客如雲,散亂紛座,正中的高臺上,幾名身著絲縷的女子奏琴吹簫,微有發福的中年男子坐於主座,捋著鬍鬚悠然自得地賞聽。
“君公子來了。”
也不知是誰先叫了出來,無數道目光紛紛射向周繼君,有的驚歎,有的猜疑,而坐於主座的中年男子則哈哈一笑,起身迎向周繼君。
“君公子,久仰大名。”
“閣下是?”
周繼君疑惑地看向中年男子,就見他臉上浮起古怪之色,爾後哂笑一聲,挽起周繼君的臂膀向內宅走去。
“莫非紅線沒和公子提過?哈哈哈,不才正是薛嵩。”
“原來是節度使大人,在下眼拙,莫怪莫怪。”
沒來由的,周繼君口中蹦出這麼一句話來,卻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何,彷彿早已安排好了一般。深吸口氣,周繼君穩住心意,環視四周,就見府宅內金碧輝煌,陳設物件精美華麗,可做工卻從未見過,下意識的,周繼君心中又生出幾分恍惚,就在這時,沓沓的腳步聲傳來,門簾掀起,身形高挑的女子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這女子正是紅線,就見她頭梳烏蠻髻,上插金雀釵,身穿紫繡短袍,腳踏青絲輕履,胸前佩帶文龍匕首,額頭上用硃砂寫著太乙神名,見狀,周繼君陡然回過神來,她這番打扮模樣正應和《唐傳奇》中的描述。
“夫君久候了,妾身已邀來君公子,憑我們二人之力,此行定不會失手。”
“好,好。”
薛嵩拊掌而笑,他看了眼紅線,又轉望向周繼君,捋須道。
“那田承嗣覬覦吾潞州久矣,今日殺之,以免後患。”
“夫君不可,那田承嗣殺不得。”
“為何?”
“他欲奪夫君領地,失其大義,若他未有行動夫君先殺之,則夫君失大義,以此為藉口,那些節度使定會出兵潞州,到那時夫君危矣。”
“那如何是好?”
“紅線自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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