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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沆瀣一氣?”
低聲咀嚼著,半晌,破軍星主抬起頭,看向紫微道。
“這個詞用得似乎有些不妥。說到底,無論北斗、南斗還是李車兒等人,都是公子的門人,又何須各立派系。”
“哈哈哈,我當破軍兄承你星命,和紫微一般有那雄心壯志,這才和你講這番掏心話……凡有大戰,都是步空堂、李車兒主持大局,破軍兄空有一身本事,卻無法施展,只能為策應,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立下大功……你就真的甘心?”
“以紫微所見,今次發兵炎國,只是公子試兵一戰。若有破軍兄相助,紫微定能馬到功成,奪下第一戰功,到那時公子定會青眼有加,也不會再將我等北斗星主充當輔兵。”
紫微說完,緊緊盯著破軍,眸中透出灼熱之色。
他身懷周繼君的調令而來,調遣破軍不過一句話的事,本無需如此麻煩。可他想要的並不是破軍這一次的相助,而是日後國戰中,成為他左膀右臂的破軍星主。破軍天性孤傲,紫微自然知曉,可孤傲的人卻有一個弱點,那便是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被公子坐下諸徒壓制了這麼多年,破軍又豈會甘心,紫微所要做的就是將破軍的不甘和不平徹底引出來,就好似那年他在西牛賀州,親眼見著武道蛇人斬殺玉皇使臣時一般。
即便隔了一世四十八載,紫微仍記憶猶新,武道蛇人那一殺非但沒能讓他收斂幾分雄心壯志,反而讓他對印入額心的那塊神位愈發渴望起來。
過了許久,破軍抬起頭,深深看了眼紫微,開口道。
“容我再考慮考慮。”
“也好,不過三日後便將發兵,破軍兄可別耽誤了。”
紫微笑著向破軍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他心知即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一時半會也無法說動忠心耿耿的破軍,紫微所要做的並非叛離周繼君,僅僅是集北斗七星以為聯盟,可即便如此,也為周繼君所不容。帝王者坐視臣子立派建勢而不管,卻為制衡之術,周繼君無帝王之名卻有帝王之實,然而他大權獨掌於手,用不著去制衡手下,何況以他如今穹天巔峰的修為,大凡以力破,以勢壓,壓根無需施展什麼心術手段。因此,倘若天吾山裡生出爭鋒相對的勢力,傷了和氣,他定不會坐視不管。
紫微走後,破軍獨坐於席,卻再沒動過案上美酒。
此時的他,或許連周繼君都猜不出他在想什麼,更別談那個緩步走上殿堂的青年人。
“這是公子給你的錦囊。”
從懷中掏出錦囊,丟於案席,青年人轉身便欲離開,剛邁出兩步,卻忽地停下。
“紫微剛走?”
“你知道,又何必多問。”
“雖然有些捨不得,不過既然是師父下的調令,我也不會和紫微爭你。”
沉吟著,青年開口道,看向破軍時,和紫微一般,掩飾不住眸裡的火熱。
“同為公子效力,調於誰帳下不都一樣,步師兄莫要多想。”
破軍冷漠的說道,隨即朝向前來傳令的步空堂拱了拱手,言下之意便是送客了。
和想要收服破軍星主的紫微不同,對於多年來屢次並肩奮戰的破軍星主,步空堂更多的是惺惺相惜。誠如紫微所言,不談小戰,在那幾場擴張君子國外域領土的大戰中,向來都是以步空堂為主帥,破軍為副,或者掌前軍。可步空堂卻深知,破軍的兵法韜略不再自己之下,步空堂用兵求穩,而破軍則總喜歡兵行險招,兩人一正一奇,相得益彰,也為君子國打下大片江山。
只可惜,也不知出於什麼緣故,破軍雖也是一方行省的都督,可週繼君卻未嘗讓他單獨領兵作戰過。
步空堂揣摩不出周繼君的心意,可卻常常能感覺到破軍不時流露出的落寞和不甘,本以為此次分兵偷襲山海,師父會讓破軍領兵,誰想右路大軍的軍權卻交與了紫微。
收斂心意,步空堂深深看了眼破軍,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又走了一個。”
空寂的殿堂上,破軍把玩著手中的錦囊,半晌,喃喃說道。
可就在這時,他眸中閃過一絲異樣,指間稍一用力,那隻本以為被封印到十日後的錦囊竟從中解開。
目光落向藏在錦囊中的信函,饒是向來從容鎮定的破軍也不禁神色微變。
看完信函,破軍輕嘆口氣,手心湧出一柱黑火,將信函連帶錦囊一起燒得乾乾淨淨。
第九卷 煌煌大衍曆 何人執筆書 第八百五十一章 漸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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