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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和時間一般,看起來多,怎麼也耗不完,可這一轉眼便消逝殆盡了。”
一曲歌罷,周繼君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酒樽,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
兩百年前,他一局定乾坤,從此強弱之勢已分,只要不出大礙,過了千八百年,天地穹宇問鼎輪迴已成定局。而周繼君也將軍國大事交給手下人,平日裡或是修煉,或是和碧華遊山玩水,或是找上三兩好友飲茶論道,除此之外便是上得這九天魔君宮找周古說話。
周古已成魔君,心無情思,自然是周繼君獨自而語,他則似聽非聽的高坐陛椅,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咕,七日我便要去殺覆海了。”
沉默許久,周繼君開口道。
那年周古成就心魔主君,周繼君隨之上達九天,發下重誓而離。
既然是覆海一手釀成此事,那只有將覆海斬殺於幽冥海,提著他的首級和心血來此,方可解除周古這場劫難。這兩百年多來,周繼君看似悠閒自在,然而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孤居魔君殿的周古,可一來戰局未定,二來周繼君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將那高深莫測的幽冥海霸主斬殺於君子劍下。任你天資再高、奇遇再多、修行再努力,可修煉到後來,比拼的還是時間和底蘊。
花費了兩百年將一身道力提升至將近三百星,且流轉不絕,即便鏖戰百日也盈而不虧,就算月羅剎、左遊生、沙摩尼三人聯手,施展全力也無法戰敗周繼君。非是三人太弱,也不是這些年三人荒廢修行,事實恰恰相反,無論月羅剎、左遊生還是沙摩尼,距離穹天巔峰也只差一線,算是頂尖強者中的至強者。
卻是兩百年後周繼君距離那個煌煌大衍千萬載史書中從未出現的境界越來越近,或許並不能稱之為境界,只是一個全新的封號。可越是接近,周繼君卻覺得它越是難以企及,莫名的不安每每從心底湧出,三百多年積累起來的寵辱不驚也難以壓下。
抬頭向周古望去,周繼君微微一怔,卻是說出那番話後,周古依舊面無表情的看向遠方。
按理說覆海將他陷入此境,在他心底某處應當對覆海無比痛恨才是,聽到自己這番話也該有所表示,可為何他卻一副全然不知覺的模樣。
心中浮起濃濃疑惑,周繼君能算盡天機,也能看破人心,可偏偏猜不透昔日親密無間的好兄弟如今所思所想。
沉默許久,周繼君暗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阿君我修煉三百餘年,如今已至大成,本打算先去殺一兩個聖人,破去這世間荒唐法。可為兄終究放不下你,同聖人之戰雖已有四成把握,從古至今恐怕再無一人敢這麼說,然而尚有六成在聖人那方。此戰艱險,若是輸了,怕是無法再殺覆海將你解救。”
話音落下,周古依舊無動於衷,周繼君默然,怔怔地望著酒樽,又過了良久,深吸口氣站起身,便要往殿外走去。
余光中,一襲素白的裙紗飄過眼簾,周繼君猛地一愣,雙腳彷彿被牢牢釘在地上般,再無法移開半步。
三百多年間經歷了太多風雨滄桑,人若有了太多故事,將心頭塞滿,記憶也會隨之變淡,那些風花雪雨海誓山盟放在曾經或許如刀刻般深入骨髓,可如今,回首再望去時,雖惜故往,卻已非今夕。
和周繼君一般,有著顛倒眾生容顏卻素雅如淡梨的女子也是一愣,止步於九天魔君殿前,怔怔地望向周繼君。
四目相對,眸波如水傾蕩在九天星下,都想掙脫,可一時間,竟是誰也無法移轉目光。
自下山後,周繼君征戰殺戮,佈局謀江山,一度沉溺於英豪偉業中。而白依依則轉世又出世,素群淡顏,行於蕭條亂世外,或許偶爾也會望一眼熔爐中那個功成名就的男人,也曾邂逅過,可這一切都止不住她那顆愈發寧靜的心。
時隔三百餘年,再度相遇,卻仿若往事重演,和那年落滿梨花的荷塘前一樣齊齊發著愣,一樣有著不會說話的小獵風。
沉默。
冷風從殿外湧來,掀起裙紗翩躚,銀髮流颺,也將周古堅硬如磐石的銀袍吹起。
火紅的長髮下,是一張不再沉如止水的面容,當那抹道不清意味的笑靨綻放,幽暗了千萬年的魔君殿陡然變得明亮起來,好似春花秋月,卻也打破了周繼君和白依依間的沉默。
“依依……好久不見。”
憋了半晌,周繼君有些窘迫的說道,繼而想起一事。
“難不成這些年來你都會來此。”
“嗯,兩百五十二年。”
光陰荏苒,歲月流逝,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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