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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身形一止,猛地回頭看向周繼君。
“在哪?”
趙公明有奇寶,便是那二十四顆定海珠,內中雖有大千世界,可對他來說,裡面有的只是雲霄最愛看的那片大海。如今二十四顆只餘一半,若是雲霄回來,那豈不是無法看到那片完美無缺的海了。
“在那。”
周繼君嘴角微翹,揚起手臂,向東南方指去。
無形道力從他指間射出,幾個瞬間便捅穿了層層輪迴,越過西牛賀州和漫漫大海,落向東勝神州某地。
身形高大的青年三步一拜,艱難行於河川旁,遊歷天地穹宇大小洲地近百年,傳禮授道,祈願蒼生。百年下來,他走過無數片土地,傳下三千門徒,亦留世數之不盡的傳奇,世人敬為孔子。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便是其中之一,說的是他和他最得意的門徒。
儒道雖非他所創,可卻在他手上推陳出新,發揚光大,散佈千萬道,名之以教化,傳教於千萬子民。
散己道為千萬,傳於億萬子民,得朝拜之念而反,合而歸一,是為成聖之法。
百年前,孔丘坐船離開天吾山,循著茫茫無盡不知前路在何方的大海遠行時,不過一修為低微不敢殺生的少年。百年後,他重返四大部洲,仁義無雙,依舊不願手染鮮血,唯一不同的是,他已成就聖人。
天地穹宇第六名聖人終於登場,卻是一個不殺人的聖人。
三步一拜,祈拜天地,祈拜萬物,祈拜螻蟻蒼生,走了一路山海,拜了九萬九次,不用道力不行精氣,當他來到海邊時,腳步拖沓,身形僵硬,卻是肉身已經疲憊不堪。
非是故弄玄虛,也非是虛偽做作,可他想要解除接引的封印,只能如此,以虔誠和尊重換得天地穹宇蒼生之願力,打破那囚籠。
抬起頭,孔丘望向天穹,九天之上矗立著一座高大幽冷宮殿,卻是那方囚禁著那隻天地輪迴第一兇禽的牢籠。
下一刻,他抬起手臂,手中彷彿託著兩方世界般,沉重而緩慢。
“逝者如斯夫……”
盯著那方埋葬著自己孩童時苦樂的重天,孔丘喃喃自語著,從頭到腳,他的毛髮以肉眼看見的速度緩緩變白。孔丘不通戰技不修道法,因此,光有天地穹宇千萬生靈的願力還步足以破解接引布下的封印,只有連帶上他其後百年、千年的修行,方才能徹底打破那座牢籠。
百年前,以父為貴,百年後,孔宣囚於深宮,卻再難得見他尊為聖人的丘兒。
子欲養而親不待,卻是風花雪夜外的世間苦楚,縱然耗盡元壽,孔丘也要將他爹爹安然無恙的救出。
第九卷 煌煌大衍曆 何人執筆書 第八百七十章 孔雀東南飛 公子空嘆息(中)
“機緣到了。”
看向不惜折損元壽的孔丘,周繼君低聲自語道。
他和孔丘父子相識百多載,數次承蒙大恩,可卻因他的緣故使得孔宣被聖人封印,若說此生還有什麼令周繼君心懷愧疚的憾事,這便是其中之一。
立於紫龍國上空,周繼君遙望向輪迴通道千萬裡外的大洲,眸中精光乍閃,揚臂轟出一拳。當年在天機府時使出戰天宵只能使時間凝滯,而現如今年,周繼君輕描淡寫的一拳足以能令時間流逝,往前往後隨心而欲。
立於堤岸邊,孔丘滿心想著如何解救他爹爹,又豈會察覺到從身後千萬裡外飛來的拳力。這一拳非是擊向九天孔君宮,卻不偏不倚的轟向孔丘,下一刻,孔丘面色一緊,身軀劇顫,渾厚的道力從背心湧入他的五臟六腑,一陣又一陣的衝擊向“逝者如斯夫”的道意。
不多時,孔丘泛白的鬚髮重新變黑,眼角的皺紋也不斷變淺,十幾個剎那過後,他又變回了那個高大挺拔的青年。
孔丘愕然,耳邊忽傳來一陣親切的話音。
“丘兒,待我助你一臂之力。”
話音落下,一條銀色的長練從遠天斜飛而來,筆直的斬向九天孔君宮。
見狀,孔丘面露喜色,情不自禁的低喚道。
“君公子……”
孔丘心思單純,即便歷經風雨滄桑,坎坷流離,可百年過後,在他心底深處依舊是在九天之上開口勸父救下毫不相識周繼君的孩童,總愛把一切事想得很美好,就比如周繼君昔日對他的作為。
滿臉熱切的遙望向遠在輪迴通道的周繼君,孔丘深吸口氣,猛地托起雙臂,手舉天地穹宇心向儒道者的願力推向天頭。
隔了千萬裡之遙,孔丘喜悅的神情還是被周繼君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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