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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道前世今生尓爾。
一舉頓悟,有如茅塞頓開、醍醐灌頂,可轉目望去,那些活在一個個故事中的生靈皆矇昧愚鈍,不知自己為何,自然也看不到莊周。縱然有萬千生靈為伴,也不過是行屍走獸罷了,獨自一人行於南華輪迴,走得越久,看見的故事越多,卻也越寂寞,縱觀南華,無一知己。
可再怎麼說,南華輪迴也是莊周的故鄉,無論前世為蝶還今生為人,莊周都無法忘記這片令他眷戀而又心疼的土地,然而只憑他一人又如何能將兄弟姐妹們從漫漫長夢中解救出來,除非能打破這些故事。
於是乎,莊周孤身來到天地穹宇,行走紛繁世間,記載著一個接一個發人深省的故事,匯成《南華經》,卻是想以毒攻毒,藉此打破從前那些陳舊如枷的故事。莊周雖不會推命衍算,可在南華輪迴中看了成千上萬的故事,世間之人他幾乎一眼便能看透,當他的目光落到周繼君身上,再無法移開,卻是知道在天地、山海這場故事中,此人當為承載主線命運者。
那年西遊輪迴唐玄奘四人嬉笑而遊,說是前往西天取經,可也不過是佛祖的一場騙局。真道取經者,莫過於莊周,只不過來到這方陌生的輪迴,他依舊感覺無比寂寞,難遇一知己。
起初他並不明白這些輪迴中的強者為何要爭鬥,若他將南華輪迴中的子弟解救出來,定會行以教化,勸導眾生相安相善,自安其樂,以兄弟姊妹相待。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理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遙於天地之間。世無長恆,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在涯隨無涯,殆已;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有那麼多值得追尋的美好存在,為何非要你爭我奪,而不能各得所樂?
到後來,走的久了,看的久了,莊周也算懂了。
原來生活在這兩方輪迴的人不單有血有肉,也有莊周難以理解的七情六慾,卻為他在南華輪迴中前所未見的。人心叵測,一旦萌生智慧,有了感情,便再無法壓下層出不窮的慾望。
倘若我將南華輪迴的眾生解救出來,不再受故事的命運牽擾,他們是不是也會生出七情六慾,為了爭奪那些可有可無的事物而廝殺征戰?
這個念頭自莊周心底生出,再難以壓制,卻讓他手足無措、進退兩難,幾欲放棄。
他為了夢想來到這個並不怎麼喜歡的天地穹宇,耗費了將近三百載,又怎捨得前功盡棄,幸好在這方世界還有那些超然的存在,倘若仿效他們行以教化,是否能撥亂反正,實現我的理想?
莊周有大智慧,可他畢竟不是兩方輪迴中人,所看到的只是膚淺的表面,又或者為了他那些不切實際的理想,他的雙眼早已不再像從前那般清明。
“來者何人?”
大雪後的瞭望塔上傳來喝問聲,疲倦了多日士卒揉著通紅的雙眼,極目望去,可看了許久,只見青蒙一片,卻看不到那個歌者。
“在下南華真人。”
含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卻依舊辨不出人在何方。
“南華真人……炎國國師?”
心頭咯噔一下,那士兵臉色陡變,連忙吹起號角,旁邊計程車兵也是滿臉慌亂,左顧右盼卻見不著半個人影,忍不住大聲呼喚了起來。
“真人何在?為何不出來相見?”
“我就在你頭頂。”
第九卷 煌煌大衍曆 何人執筆書 第八百八十七章 一卷南華經;天下英雄折(上)
聞言,兩名兵士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去。
鵝毛般的大雪揚揚灑灑,從天而降,和這一兩月來沒什麼不同,只不過落雪非是來自天穹,而是穿過一眼望去沒有盡頭的青灰身軀,那身軀仿若透明,遙遙望去竟還能看見端坐其上高冠廣袖的男子。
“那是……”
一望無際的天野竟被一從未見過的龐然大物霸佔,似鳥非鳥,似魚非魚,饒是久經戰場的修真為衛也不禁心底發怵頭皮發麻,剛想再吹起號角,余光中,一個披著黑色大氅身形高壯的青年出現在兵寨前。
長舒口氣,兩名修真衛相視一眼,同時平復下心頭的緊張,滿臉崇敬的望向他們右帥。
在天吾山大軍中,最讓眾子弟心悅誠服的不是公子首徒實力莫測的李車兒,也不是掌管大軍發號施令的公子三徒、新晉的太陽星主步空堂,而是眼前的男人。
破軍一出,戰無不勝。
兩百年來,天吾山大軍風風火火,打了無數場戰役,大勝雖多可也有小敗之時,然而只要有破軍主持的戰役,卻無一次敗北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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